湿漉漉的猫猫尾巴被洗干净吹干之后,浴室外面的尸体也消失了。
千河擦洗着充满着血迹的地板,突然在这一瞬间懂了沈岭竹的心情。
弄干净一切,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了,千河看着不远处破了一个大洞,呼呼灌着风的门,不太开心的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边走,还不忘掐了一把自己的尾巴尖。
疼痛从尾巴尖传来,让千河更不开心了。
如果不是这根尾巴,现在他就可以用门破了这个理由,敲开沈岭竹的房门,再慢慢挤进他怀里,得到一个暖呼呼的怀抱。
这般想着,千河脸又黑了两份,漂亮的脸上冷若冰霜。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实际上躺在床上以后,千河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场景依旧是旅店,梦里的自己刨了刨小蹄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上长角,背上有似火一样的毛发,身上布满鳞片,尾巴似龙尾,本该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却因为身体太小,而显得又萌又可爱,特别是因为震惊而瞪大的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有几分憨气。
千河吓醒了,木着一张脸坐起来,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猫崽吗?
下意识伸手去摸猫尾巴,手伸出去却扑了一个空。
反而是头顶有些发痒,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千河连忙到厕所里的镜子面前去看,就看见黑发间隐藏着两个小小的角,约莫只有三厘米高,看上去小巧可爱。
一连串的变化让千河心慌又无助,一出厕所就看到了那差不多只剩门框的破门,这一刻的委屈浓厚得让人无法抑制。
于是,凌晨四点,沈岭竹的房间迎来了一个带着毛绒绒帽子啪嗒啪嗒流着眼泪的小可怜。
沈岭竹刚打开门,神情还有些困倦,泪汪汪的千河就扑进了他怀里。
“沈哥...”千河从他怀里仰起头,眼尾都哭得泛起淡淡的红,声音惊惶无助:“我的门不知道为什么,破了一个洞。”
沈岭竹一惊,瞌睡虫尖叫着退散,上前两步去查看,还不忘揽着人轻声的哄:“别怕,别怕,有我在。”
直到看到那扇已经不能称之为门的“门”,沈岭竹忍不住阴沉了脸色,又怕吓着怀里的人,缓和了两秒,才问道:“你看见有人进去了吗?”
“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尸体已经消失了,血迹也被千河处理了,况且他也不想让沈岭竹知道他杀了人,闻言低垂着头,眼神闪烁,声音带着哭腔:“没有,我半夜醒来上厕所就看到了这个门。”
他重新仰起头,眼泪扑簌簌的下落,漂亮的脸因为恐惧都有些发白,美人垂泪,更惹人怜惜。
千河抱紧了沈岭竹,像是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哽咽着开口:“沈哥,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吗?”
沈岭竹温柔的将人抱进怀里,“最近都跟我一起睡,别怕,有我在。”
说着就想伸手摸摸千河的脑袋安抚他。
手刚刚碰到帽子,怀里人就猛地微微抽离了身体,双手握住了沈岭竹想碰他头的手。
沈岭竹有些愣神的看着千河热泪盈眶的将他的手抱进自己怀里,声带哭腔却语气急切:“沈哥,你真好。”
“我们去床上吧。”
半夜三更,漂亮的少年抱着自己的手,眼尾泛红,眼中波光粼粼,热切的邀请自己和他去床上。
沈岭竹无奈,喉结却很诚实的上下滚动,他比千河高些,黑夜隐藏着他的神情,只能听见温柔的声音:“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保护你。”
进了房间,沈岭竹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坐在床上的千河。
床头灯暖黄的光印在他的半边脸上,戴着毛绒绒的帽子,红着眼睛乖乖捧着杯子喝水的千河看上去柔软又温暖。
“快睡吧。”等千河喝完水,沈岭竹才开口道。
千河点了点头,整个人缩进了被子,只露出一双犹带红痕的眼睛。
沈岭竹看着他头上的帽子,提醒道:“帽子还没摘。”
谁知千河摇头摇得像拨浪鼓,闷声闷气的说:“我不想摘。”
还没等沈岭竹说话,千河就软着声音可怜兮兮的问道:“沈哥...我有点害怕,可不可以抱着我睡啊...”
一句话说得软乎乎的,语气迟疑,尾音拖得又长,听上去很怕被拒绝。
看着那双泛红的眼睛,沈岭竹拒绝的话被咽了下去,“好。”
沈岭竹因为四点才被叫醒,此刻多少有点睡不着了,千河害怕睡着以后帽子掉下来被沈岭竹看着角,只趴在他温暖的怀里装睡。
二楼的两个人担心被蛊惑着开门,手被钉死在墙上无法入睡。
整个旅店静悄悄的,却只有一个人睡得香甜,只有她好运的拥有一个没被打扰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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