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的这一番话若是传出去了的话,毫无疑问是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要知道,金蝉子是谁?天生的佛子,即便是佛祖这般理应以最公平、最包容慈爱的心态看待这世间的一切的存在,对于金蝉子也会有些虽然不曾明说,但任是谁都能够察觉感知到的偏爱。
他即为佛门的打新者、脸面与招牌,是行走在这人世间的真佛。
这是所有人对于金蝉子共同的认知。
然而现在,佛子却是面带微笑的说出了如此堪称“大逆不道”的话来,这如何不令人心下震惊。便是传回佛门当中,想来也必然会引起一番可怕的大地震。
但是无论是说这话的人也好,还是听这话的人也好,面上的表情都非常的镇定,甚至犹有余韵去品茗赏花,好一派再惬意不过的模样,仿佛他们口中说的那些不见刀光剑影却也危机四伏的事情,实际上还不比手中茶杯里荡起的一层涟漪来的好看和重要。
“我大概有些预感。”金蝉子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再这样下去的话,佛祖可能很快就容不下我了。”
他抬起手来,接住了一朵从空中飘落的桃花,躺在他的掌心,分外好看。金蝉子垂下眼眸,望着那一朵花,随后露出一个极为清浅淡然的笑。
“毕竟我这样的【害群之马】,如果一直留着的话,想来是会动摇到佛祖要传播的道统的。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还留我继续在灵山佛国当中?”
虽然是在说着这样听上去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金蝉子的面上甚至能够仍旧挂着笑意,自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泰然。
姜乾青便提起一旁的茶壶来,帮他将已经快要见底的杯子续上:“那么,你待如何?”
金蝉子便呷了一口茶:“大抵再过不了多久,佛祖便会再容忍不下我,而要找个什么由头将我打落凡间了。”
他开了个玩笑:“当然,说不定也可能是我先忍不住去顶撞了佛祖,也未曾可知呢?”
姜乾青却并没有立刻接话。
他望着金蝉子,像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好一会儿之后,时间都已经久到金蝉子开始用一种略等待疑惑的目光回望他的时候,姜乾青才轻声的开口了。
“那么,我有一计。”
这里是以孙悟空——以那位斗战胜佛的不甘与怨忿,还有在漫长的时间当中所积累下来的痛苦与悔恨所构筑而出的梦境,是斗战胜佛少有的那一点点微末的柔软。他曾经沉溺于这个梦境当中几千几万年,一直到末法来临,天地将塌,才终于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
但是梦境向来都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并且越是强大的存在,他们的梦境也越是复杂南边,包含了其本身的无尽的伟力,乃至于是到了最后能够撬动影响现实的程度。
佛门自唐僧取经之后传入中土,大兴。此后甚至又与人间的皇权牵涉甚深,繁花簇锦,甚至已经一度压过了道门。
在圣人不得越过三十三重天之外的如今,灵山佛国,以及佛国当中的佛祖,更是成为了佛道于此世的锚点、基石。
现实当中的佛门根深蒂固,以姜乾青残破的身躯和灵魂,以及被镇守了近万年的状态,很难危及到其根本。
可若是能够从这来自于一位修为高深地位不俗的正佛的梦境当中做些什么,进而在某一个时刻打破现实与梦境之间的那一条虚无的界限,以梦境去影响现实的话——
并不是不能一试。
他心下这般诸多思量,其实在外界也不过是几瞬的功夫而已。金蝉子正一手端着茶杯望着他,显然在等着姜乾青说说,他那所谓的计谋究竟是什么。
“金蝉。”姜乾青问,“若是我说,我的计划,或许会借你之手毁掉灵山佛国,你又是否仍旧会同意?”
金蝉子先是一愣,随后笑出声来。
“我对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金蝉子说,“佛不是因为有了灵山、有了佛国,所以才会出现和存在的。”
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佛存在于每一个善念当中,存在于每一个生灵的心中。只要心中有善,则佛长存。”
姜乾青心下愉悦。既然能够同金蝉子达成合作和公示,那么他的计划也可以顺利的铺开和实施了。
“那么,我来说说我的计划。”姜乾青道,“你已经同佛祖产生了争执,而以我对他的了解,且不说你并不愿意低头,就算是你现在去和佛祖说,你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错误,决定洗心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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