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用施无双的语气声音回答:“认错有什么奇怪?他以为你死了,日日教我怎样变成你。”
施无双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未想过所谓的像能与本人混淆,连谢均贤都认不出她。那谢均贤又真的有那般在意她吗?有了替身后,她又算什么?若容萱是个心机重愿意模仿她讨好师尊的人,她与容萱同时回玄天宗,师尊、师兄他们宠爱的会是谁?
她不是要和容萱比,她只是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找个替身是多么扭曲的感情,连本尊都认不出又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容萱故事中的替身很惨,被换心又换血,怕是指她修为尽废,师尊他们会为她洗髓伐骨。
但其实她是个废人,是个拖累,只要容萱愿意去讨好他们,让他们舍不得,让他们对她心烦,最终他们舍弃的也许就是她。所以他们对她的感情算什么?
容萱感觉她已经濒临崩溃,整个人都很混乱。但容萱没安慰她,反而问:“要试试他吗?如果你不想试,我可以和你解除誓约,送你回去。”
“不,我想知道真相。”施无双心口发痛,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想退缩,她要知道真相!
容萱拿出一颗留影石给她,施无双犹豫很久,才颤着手收下了留影石。
容萱故意留下一丝踪迹,让谢均贤在郊外找到了施无双。
谢均贤站在施无双背后,根本没仔细看她,而是警惕地看向四周,质问:“那个男人呢?萱儿,别惹我生气,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两年前你就是和他离开?这两年你去了哪?”
施无双失望地低下头,冷声道:“我为何离开?师兄怎么不告诉我施无双是谁?你教我那么多,竟都是为了让我更像施无双?”
谢均贤走近几步,“你从何处知晓无双的?你自己不可能走得掉,到底是谁带走你?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你的修为呢?发生了什么?”
字字句句,没有半点关心,只有质问。施无双有些心惊,同门失踪两年重遇也该关心对方遭遇了什么,谢均贤对凌容萱却全是质问的语气,带着对灵宠不听话的不满。
施无双转身面对他,后退几步皱眉道:“我自己走的,真君是我的救命恩人。谢均贤,我什么都知道了,当初你救我娘施恩于我凌家,就是一场阴谋。是你故意害我娘病重,又装好人让我感激你、依赖你,将我骗回门派像灵宠一样对待,是不是?”
谢均贤没发觉周围有人,放松了防备,看着她与心上人如出一辙的眼睛,心软了些,伸出手道:“萱儿,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随我回去,你同别人的事,我也既往不咎。”
施无双眉头皱得更紧,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兄这么听不进话?
谢均贤看她不动,面露不豫,加重了语气,“萱儿!你娘最终不是没事?倒是你这两年将他们带去何处?让他们抛下家业东奔西跑,才是不孝!你要知道,我带你回宗门,让你拜入师尊座下,教你修习功法,给你家人好处,这是将相王侯都求而不得的好事。”
“我不求!”施无双斥道,“我不要这样的好事,不愿做别人的影子,你根本没问过我,藏藏掖掖,说什么不带弟子回宗门就会遭受惩罚,说什么我天赋异禀,到修真界就能长生修炼成大能。你根本就是挟恩图报、威逼利诱,堂堂玄天宗正派弟子,就是这样的无耻之徒吗?”
“住口!”谢均贤轻飘飘一挥手,一道劲气就打在施无双脸上。
施无双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滚了两圈才停下,就听谢均贤冷声道:“你太放肆了!”
她低头捂着脸,咬牙道:“你让我扮施无双,好歹给我等同她的待遇。”
“你也配与师妹相提并论?”谢均贤找她两年,找到后却发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如此不听话,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动手去抓施无双。
这时范礼安忽然出现,先一步将施无双扶了起来,关心道:“师妹,你没事吧?”
施无双心里一暖,摇摇头,好在,范礼安与谢均贤不一样。
范礼安柔声道:“师妹别怕,大师兄太严厉,我们不理他。你随我回去,往后有二师兄保护你,即便你修为尽失也不用怕。”
谢均贤脸色阴沉下来,“范礼安,她是我找到的,是我的人!”
范礼安揽紧施无双,盯着谢均贤分毫不让,“上次你先发现她,我不和你抢。可这次,她已经自由了,该让她选择以后跟着谁了吧?别忘了,她就是受不了你的欺骗才逃走,我可没骗过她。”
“是吗?”谢均贤冷笑一声,“你无非是找的那几个都不像师妹,才来抢萱儿。但你也别忘了,萱儿是我教出来的。”
两人对峙着,气氛越来越紧张,施无双的心里却越来越凉。范礼安太用力,她已经疼得脸色发白了,可范礼安没发现她疼,也没发现她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师妹。
范礼安根本不关心她,更没仔细看过她,方才那份温柔只是为了从谢均贤身边抢走她罢了,完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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