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姣最近心神不宁,经常半夜惊醒,起初她是觉得周青彦又要作妖。
她的工作很顺心,办公室的同事关系和谐,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同事关系太和谐导致的周青彦周期性发癫。有时候备课很累,或者是遇到难缠的学生家长,周青彦总在开导之后,不阴不阳地加一句“还是在家自由”,余姣自然动心,但是她很快就醒神,坚决将周青彦的屁话赶出脑海,不能受到他的蛊惑,不然一步错步步错......
余姣在经历将近一周的失眠后,去看了医生。熬好了药材拿回家喝,期盼能够解决最近的状况。可是她的症状非但没好,却越来越严重。
她捂住胸口,脸色惨白,周青彦皱眉看着她,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肚子,问她哪里难受。余姣胸口窒息,就像塞进了一块大石头,把心脏的位置给占满了,坠得难受。
余姣攥着周青彦的手,泪眼朦胧:“我好难受,你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手机递给她。周青彦满脸焦急:“姣姣别怕,我们现在去医院。”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刚要抱起她,余姣推开他的手:“我没事,我要联系姐姐。”
她曾经联系过研究院,得到的是信息保密。后来时间长了还是联系不到姐姐,她和姐姐同事的家属们到研究院询问过,他们那边的态度很模糊,告诉他们研究院所在的地方信号不好,就连他们想要联系也很困难,要他们稍安勿躁。余茉很着急,可她没有其他的途径可以联系到姐姐,只能默默期盼她能联系自己,希望她平安健康......
可最近却让她心神难安。这种感觉很玄妙,明明她的身体健康,可胸口却窒息难受,她觉得姐姐出事了,想到这里,余茉就忍不住哭起来,满脸都是泪痕。周青彦给她擦掉,又流出来,周青彦心疼地喊她:“姣姣,别担心。”
余姣闷声喊道:“那是我姐姐!”
那是她在世界上最亲最亲的姐姐,是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是相依为命的姐姐,余姣已经将近两年多没有见过姐姐,她知道姐姐的工作很忙,经常联系不到是常有的事,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就连她的生日都没有问候!
以前姐姐就算再忙,也会在她的生日前后联系她,她到研究院好几次,得到的信息都是含糊不清的,可最近到研究院,感觉氛围很奇怪,就连保安都增加了很多,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余姣越发不安。
周青彦咬着牙,屋子里弥漫着浓稠的黑雾,余姣早已习惯这股黑雾,无知无觉地被包裹在其中。它们不停地蠕动、弥漫,包裹住余姣,严丝合缝地将她藏在雾气里面,完完全全包裹住她、拥有她的感觉让周青彦隐隐癫狂的情绪渐渐平缓。
他默默地念道,那是姣姣的姐姐,是她的亲姐姐,不可以嫉妒、不可以嫉妒、不可以嫉妒!
周青彦抱住她:“姣姣,那也是我的姐姐。我知道你很担心她的状况,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不要让自己难过,明天请假,我们到研究院问问情况,如果他们还是含糊不清,那我想办法进去里面打探,好吗?”
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指腹都是潮乎乎的泪珠,“姣姣,我陪着你呢。”
余姣仰头:“真的吗?”
周青彦握住她的手,在她通红的眼皮上亲了两口:“真的。”
余姣抬起手背擦干净眼泪,拿出手机:“那我请假,我要去问明白,凭什么不告诉我,我是姐姐的妹妹,她的消息都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周青彦紧了紧手臂,“是啊,姣姣说得对。”
研究院在致和的内部,以往研究院的家属可以申请进入致和的招待间,但是最近致和周围的安保增加,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入。
余姣联系到其他消息不明的研究员的家属,在致和的外部闹起来。他们吵着要见致和研究院的院长,要知道研究院的近况。他们的诉求根本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只是想要知道家人是否平安。就连这点诉求都不能满足吗?
接连几天他们都吃了闭门羹,直到致和的负责人出现,严声斥责驱赶他们的安保,将他们请进致和的招待间,像他们说明了致和研究院的近况。
致和内部的环境很精致,在全玻璃式的电梯里,余姣注意到某层的露台前有架很漂亮的花藤秋千,阳光斜照在上面,有位穿着白裙的女孩坐在上面捧着本书,她依偎在旁边身穿西装的男人身上。
而在她的身后,有数根很怪异的花藤缠绕在她的腰间,颜色艳丽,黑红相间,余姣揉揉眼睛,觉得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眼睛花了,那些黑红色的藤蔓似乎能动。
余姣还想再看,倏地,对面的男人看过来,和在女孩面前露出的温柔神色不同,他的眼神很冷,透着股冰冷的寒意,就像是漆黑的深海荡起的未知的涌动,四肢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发颤。
视野骤然发黑,稀薄的黑雾罩住她的眼睛,周青彦的气息涤荡开来,消解了对面男人释放的威压,只是周青彦的语气很不好,声音有股压抑的嫉妒:“姣姣,你在看什么?”
余姣:“没有。”她闭起眼睛。
“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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