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条路从一个少年在前,少女在后,变换了顺序——少女在前,少年在后。
后来,俩人并肩而行,十指紧扣。
故事的最后,时间倒回最初,只剩下风吹过。梁初夏望着空荡荡的巷子,再也闻不到少年身上那股柑橘香气。
*
陈然打开大门指纹锁,示意梁初夏先进。
院内灯火通明,极其宽敞,现代化与传统结合,磨砂的大理石地砖,深褐色的房脊,全透明的玻璃门窗,西北侧有一处假山和池湖造景,旁边的桂花树格外醒目。
高中时,陈然曾站在这颗桂花树下,给梁打视频,说:“我爸想把这棵树砍了,风水先生说家里只有一棵树不好,是‘困’的意思。”
风扬起细小的桂花花瓣,香气似乎顺着陈然的声音传给电话这头的梁初夏,她为自己无法真实地嗅到那股味道而惋惜:“是么,我还挺喜欢桂花的香气的。”
“那就不砍,等你嫁给我之后,把你困在我家。”
一语成谶,如同这颗依旧屹立在此的桂花树,梁初夏被困在17岁那年,很久都走不出来。
梁是真的很喜欢并且享受和陈然在一起的时光,在他设想的种种未来里,都有她。
只是年少时的承诺实在太轻,负担不起未来的重量,笑一笑,便都不作数。
三人走进客厅外的长廊,陈然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坠着长长的兔耳朵棉拖,摘掉吊牌,放到她的脚边。
就在他准备抓起梁的脚踝,给她换鞋之时,梁初夏先反应过来,用夸张的语气间接提醒:“这也太可爱了吧,你给我买的?”
陈然和秦宇哲同时回答:“不是。”
“商场搞活动送的,”陈然的手在空中滞了几秒又收回,单膝跪在梁脚边,仰起头望着她,解释道,“但这兔子跟你挺像的,适合你。总不能让我们两个大男人穿这个吧,太变态了。”
梁初夏点点头,忍住想揉陈然狗头的冲动,别过脸去,注意到门口还有一双东倒西歪的短靴,虽然是和陈然脚上的是同款,但明显是女生穿的,尺码偏小。
此时,鞋的主人,从院子里的另一个房间,探出头来,欣喜地问:“陈然,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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