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君斟酌了一下,只把陈宣成的手机号保存下来,想了想,还是把聊天记录删掉为妙。
万一哪天卓翼心血来潮翻手机,也免得再炸毛。
男人的小心眼,沈念君终于领略一二,也难怪以前奶奶总说,男人心眼都小,比着小手指的指甲盖,堪堪掐出来一寸,“这么多,都大了。”
谁知自己的行为,却引来陈穗关注,惊诧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删记录。”
“删什么记录?”
“最好不让卓翼看到的聊天记录。”
陈穗眯起来眼眸,握着方向盘,好整以暇打量她,“你挺贼啊沈念君,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贼?这才新婚多久,你聊天都需要删记录了?”
沈念君红唇抿了抿,“你瞎想什么呢。”
陈穗说:“你都删聊天记录毁尸灭迹了,还怪我瞎想?”
“……”
*
沈念君才方回到汇贤居,把新买的包包,以及最新款的,擅长玩弄衣着双元性,让尖端的流行服饰同时发挥遮蔽与裸/露功能,而丝毫不觉突兀的几件高端女装拿出来,双睫微垂,捏着剪刀处理吊牌。
于非檀毫无征兆来了。
沈念君拉开房门,蹙眉立在那。
门外于非檀略显尴尬地,讪笑两声。
大抵摸透了沈念君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毕恭毕敬地说:“卓太,您得去啊,您不去的话,这次卓总肯定会杀了我,我不能被炒鱿鱼,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的人张着嘴,等着——”
沈念君亭亭玉立,肌如白雪,脸庞恬淡地看着他,半信半疑地打断:“你不是连女朋友都没有,下有小,哪来的小?”
于非檀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答:“我侄子。”
说着,竖起来三根手指,“才三岁,还在喝奶粉。”
沈念君心想,你侄子喝奶粉,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知于非檀继续说:“而且我就是因为只有侄子,没有孩子,我才更不能失去工作,我要没了工作,我还怎么讨老婆?我这辈子就毁了!”
沈念君好笑地看着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非檀眼巴巴看着她,“太太,真没骗你,卓总邀请您去赏花,这大冷的天,山茶花都开了,跟绸缎似的光彩夺目,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沈念君沉吟两秒,迟疑地看着他,“在哪里?”
“北宁山。”
“本来下午和孙总打高尔夫,回来的时候看到附近度假村风景,思念您,特地让我接你过去……赏花。”
沈念君指尖这才松开门把,美眸楚楚动人地望着于非檀,这才将信将疑地把人放进来。
事实证明卓翼派于非檀过来,是最正确的选择,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半个小时后,便成功把沈念君哄上车。
北宁山上,特地培育,某个极耐寒品种的山茶树,每年十月到次年五月,只要温度不太低,无疑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微风中含苞待放,花朵垂在绿叶中,仿若簇拥的,或白或粉,泛黄嫣红,矗立着骄羞欲语。
沈念君被于非檀骗到地方时,卓翼风衣里面仍旧是西装革领,端坐在回廊尽头。
修长指尖端了清茗一杯,仿若滚烫的沸水,去掉了忙乱俗事的纷扰,脸庞清冷平静,一小口,一小口品味着淡中有味的茶汤。
“啪”一声,茶桌案几上的一盆白色山茶花掉落,掠过炭火小铜炉,落到黑色地毯上。
极致的白与极致的黑,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乌木般的黑色瞳孔落到沈念君身上。
显得更加深邃,熠熠闪烁的星光,增添了一分勾魂夺魄。
沈念君款款走过来,看到卓翼这一刻,才忽然反应过来。
骗她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履行夫妻之间,天经地义的义务吧?
想到这里明艳动人的笑容,就有些不明艳了,立在山茶花树下,微风轻轻拂过,佳人风姿绰约。
欣赏了一路山茶花,心情大好,染上风情的明亮眼眸,对视中轻轻挪开,她轻咳两声。
尴尬之际——
卓翼嘴角扯出极淡弧度,清冽音质打破沈念君的不自在,“过来,坐下。”
沈念君似水的眼眸,这才颤了颤,莲步轻移,慢条斯理挪过来。
一杯茶递过来,散发着心旷神怡的香味。
卓翼淡笑:“出去逛街,都买什么了?”
沈念君柔软的嗓音,悦耳动听,“也就买了二三四个包。”
“嗯,”卓翼漫不经心看过来,“还有?”
她眉梢扬起,规矩地端着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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