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折扇再度流泻出淡金色的铭文,铭文顺着交握的手腕,覆过他的周身与她的周身,褪去他们遮匿身形的斗篷。
阿织看着奚琴的眉眼在铭文流转下露出来,认出他竟是奚寒尽。
铭文在半空重新排列,像是要隔开一切外来之物一般,在他们周遭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他们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瞧不见他们。
阿织这才明白,原来奚琴的折扇里竟然藏了一件十分罕见的匿行天衣,除了匿去形貌,必要时,还能幻化出一方须弥天地,供人躲避一时。
须弥天地已撑开,泯立刻攀住奚琴的衣摆,顺道裹卷起乞儿与无支祁。
可惜,哪怕是天衣,很难逃过出窍期修士的法眼,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混入茫茫人海之中。好在他们一路奔逃,已经离“醉仙客”很远,玉轮集四处都有结界,封魔印损毁了醉仙楼,却碍不到别人的地盘。
前方有一家叫做“坠锦轩”的楼馆,还没走近,就听见里头传来靡靡之音,奚琴带阿织径自闯入馆中,穿过一楼的浮花浪蕊与醉酒红尘客,轻车熟路地上了一楼,推开主房房门,对房中人道:“帮个忙。”
房中有一个身着清凉的女子,她坐在一名恩客身上,双手搂着恩客脖子,正欲行欢事,听到奚琴的声音,眨眨眼,对恩客吹了口气,恩客立刻倒在桌上,人事不知了。
这女子正是“坠锦轩”的主人,人称一声“窈娘”,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顾盼之间妖娆自现。
窈娘的目光落在奚琴与阿织交握的手腕上,掩唇轻笑:“琴公子,有日子不见了,今日怎么带了个仙子过来?咱们楼里的姑娘要是知道了,只怕一个赛一个心碎。”
阿织眉心一蹙,很快抽回手。
奚琴笑了笑,折扇在掌心一敲,收了神通。匿行天衣里藏着的另三位一个叠着一个“噗通”落地,窈娘惊得后退一步,“你们这是——”
这时,屋外传来叩门声,“敢问坠锦轩的窈娘可在房中?”
窈娘迟疑地看向奚琴。
奚琴无声在唇边竖起一指。
窈娘立刻会意,示意阿织去里间卧榻,又让余下三位带着恩客躲入角落里的方箱中。
方箱合上,彻底掩去妖与魔的气息,窈娘把门打开,门口的几人都穿着绣有“火刹纹”的外衫——楚家的修士竟这么快找来了。
窈娘捏着锦帕笑了笑:“几位仙人来得不巧,窈娘这会儿有客呢。”
几名楚家修士刚要接话,定睛一看,发现屋中人居然是奚琴,施礼道:“琴公子。”
奚琴坐在桌前,不疾不徐地问:“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几个宵小到楚家地盘劫人,驻仙台吩咐我等四处看看有无落网之鱼。”他们语焉不详,摆明了不愿与外人多说。
楚家修士不动声色地打量屋中几眼,发现除了窈娘和奚琴,卧榻前还影影绰绰坐着一人,看样子是一个身姿纤纤的姑娘,应该是琴公子的相好。
楚家修士没发现异样之处,道一声“打扰”,很快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角落里的方箱“砰”一声开了,那名睡得人事不省的恩客先被扔了出来,紧接着爬出来的是初初,他已经化回人形,一副恼怒的样子,“挤死我了,让你别碰我你还碰!”
泯也十分不快,这箱子又不是什么须弥界,统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他虽能隐形,到底是有实体的,说他挤,他不是无支祁吗?他不会变虫吗?
泯把乞儿拎出来,闷不吭声地化形在奚琴身边。
窈娘附身看了看鼻青脸肿的恩客,“啧啧”两声,锦帕卷起一股胭脂风,托起恩客推开屋门,说:“我先把他处理了,省得他醒来后乱说话。”
言罢,把屋子留给他们,走了。
屋中气氛诡异得出奇。
乞儿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弄不明白这几个人究竟怎么回事?
阿织从卧榻后出来,一言不发地看着泯。
泯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他原本还是人形,渐渐化成影,影越来越模糊,散成黑雾,黑雾越来越淡,悄无声息地就要遁入虚无,阿织忽然劈出一道灵诀,直接把泯从匿藏处劈了出来。
阿织也不废话,转瞬祭出第一道里头传来靡靡之音,奚琴带阿织径自闯入馆中,穿过一楼的浮花浪蕊与醉酒红尘客,轻车熟路地上了一楼,推开主房房门,对房中人道:“帮个忙。”
房中有一个身着清凉的女子,她坐在一名恩客身上,双手搂着恩客脖子,正欲行欢事,听到奚琴的声音,眨眨眼,对恩客吹了口气,恩客立刻倒在桌上,人事不知了。
这女子正是“坠锦轩”的主人,人称一声“窈娘”,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顾盼之间妖娆自现。
窈娘的目光落在奚琴与阿织交握的手腕上,掩唇轻笑:“琴公子,有日子不见了,今日怎么带了个仙子过来?咱们楼里的姑娘要是知道了,只怕一个赛一个心碎。”
阿织眉心一蹙,很快抽回手。
奚琴笑了笑,折扇在掌心一敲,收了神通。匿行天衣里藏着的另三位一个叠着一个“噗通”落地,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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