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琴闭眼冷笑:“你什么时候跟他有交情了?”
“找了我两三次。”泯说,“也没什么交情,他就是问您的病情,得知您一直在睡,就没来烦过属下了。”
问他的病情?
那无支祁近日除了睡就是睡,若不是姜遇告知,他如何知道他病了?
奚琴睁开眼:“你怎么不早说?”
泯:“……”
不就是一只水猴子么?那只水猴子总与他对着干,他不喜欢他。
泯道:“那猴子没什么礼数,而且属下听他的语气,并不像真心关心您的病情,反倒像有事麻烦,属下想着尊主病着,何须理会这等宵小?若是姜姑娘找您,属下一定及时……”
不等他说完,奚琴已经起了身。
“尊主您要出门?”
奚琴顺手燃了一道符,”嗯,去楚霖那里看一眼。“
“可是姚楚二人藏得隐秘,姜姑娘会辨识暗尘坱,属下不敢轻易追踪他们的位置。”
奚琴转头看泯一眼:“靠你?”
黄花菜都凉了。
说着,他朝屋门走去,一步衣衫齐,两步凌空取折扇,到第三步,人已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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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轮集,西北一间民宅的内院。
“……御风符,以气御风。先引灵入体,抛出灵器,乘于灵器之上,再催发符咒,然后,然后……“
楚霖吃力地背着阿织教给自己的咒诀,前面一大段都记住了,到了这最后一句,一下就给忘了。
姚思故在一旁提点道:“然后乘风以行,风符赋于器,器行千里而不怠,记好了么?”
楚霖连忙点头:“记好了!”
阿织随手落下一个结界,把一只狼毫笔抛给楚霖:“试试。”
这只笔是他们从玉轮集的集市上淘回来,姚思故是读书人,一辈子与笔打交道,行走于人间城镇,又不能常佩刀剑,楚霖便选了这个做灵器。
楚霖的资质的确不好,好在有阿织亲自指点,短短几日,他已进步了许多,连境界也稳固了,不过他才引灵,御器时若不佐以御风符,不能行远路,而符咒与灵器的配合,是需要花时间练的。
听了阿织的话,楚霖立刻抛出狼毫,跃于其上。
眼前的结界,其实就是利用幻象把宅院扩大了数倍,楚霖望着广无边际的内院,催动风符,他没掌握好力道,不妨一下直冲九霄,等到反应过来,才慌忙下落。情急之下,他没在笔上站稳,摔落在地,结界也破了。
初初见状,在一旁捧腹大笑:“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怎么这么蠢!那口诀我都会倒着背了,你为何怎么教都学不会?”
楚霖看他一眼,没辩解什么,心中沮丧地想,自己的悟性确实低。
转眼阿织又结了结界,楚霖抛出笔,咬牙再试,这次他跟上回一样,从狼毫笔上摔了下来,然而在落地前,凭空来了一阵风,将他缓缓托回笔上。
楚霖往院门口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霜白衣衫的人正跨过门槛:“琴公子?”
初初一见奚琴就“哼”一声:“阴魂不散!”
奚琴笑了笑:“无支祁不睡了?”
“要你管!”初初别过脸,“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该不会又使了什么手段吧?”
这话虽然是初初问的,奚琴想了想,却是对着阿织说:“那日我离开前,在楚霖身上留了符咒,当时没想太多,怕这两人出了事,仙子又怪我。”
这是实话。
他当时确实没想太多,只觉得既然要善后,就善干净。
阿织看他一眼,没接话,又一次结了结界,对楚霖道:“再试。”
她知道楚霖天赋不好,但这没什么,不好就再练,摔疼就摔疼,勤能补拙。
楚霖抿唇点点头。
奚琴看到御风符就明白了,问姚思故:“你们要走?”
姚思故道:“山阴楚家的家主到了,姜仙长说,眼下是离开伴月海的最好时机,我们听仙长的。”
之后,他们先回清安镇的家中,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从此遁入凡间。
楚霖又练了数次,终于能够成功御器,阿织看了后,点头说:“走吧。”
说着,她用灵气破开一条连接外间集市的通路。
楚霖心里有些发毛,他从未独自御器高空,但凡事总有第一回,若他能凭自己的力量离开伴月海,日后再不怕有仙人把思故哥拐去仙山了。
院中静静的,与以往有些不一样,至少没有人主动搭话,也没有人厚脸皮地跟来。
走到门口,阿织顿住。她回头看奚琴,半晌,淡声道:“一起么?”
奚琴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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