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手!”小姑娘瘪着嘴说。
刚才她一不小心按在了上面,小手都被边角扎红了。
于是鱼阵迅速舍弃了两钱多的银角子,转而兴致勃勃玩起了旁边的鸡毛毽:
之前炖大公鸡留下的璀璨尾羽还在,这几日手头宽裕了,师雁行就履行承诺,拿出一枚铜钱来给她绑了鸡毛毽。
公鸡尾羽璀璨华丽,鱼阵一眼就爱上了。
可惜现在孩子太小,偶尔跑快了两条腿还不听使唤,这会儿就学着踢毽子太过强人所难,故而只拿着玩耍。
江茴轻轻往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傻丫头。”
鱼阵一手拿着毽子,一手捂着大脑袋,很不服气的反驳,“不傻!”
江茴噗嗤笑出声。
师雁行跳下炕来,抓着那毽子试着踢了几下,然后……就上了房梁。
江茴:“……”
你早说自己不会不就完了吗?
不知真相的鱼阵大拍巴掌,欢呼喝彩毫无立场,“介介棒!”
踢得好高!
这几日娘和姐姐总夸她棒,她很高兴。
这么夸姐姐的话,姐姐也会很高兴的吧?
师雁行摸摸鼻子掩饰尴尬,又去堂屋搬了高脚凳子来,踩上去举着鸡毛掸子往下戳。
“噗,咳咳!”
毽子带着一蓬灰劈头盖脸掉下来,呛得她够呛。
江茴笑得前仰后合,又去打水来给她洗。
别看做买卖走一步看十步的,私底下照样有丢脸的时候!
师雁行搓了一回,把毽子还给妹妹,想着什么时候去院里练一练,定要雪了今日之耻才好。
“以后大碗菜只是配角,咱们的经营重心要往上走,”师雁行说,“卤肉只是开始。明天除了小衙门那边要的一斤,再做一斤半吧,后天又是郑家的。”
如果说之前的大碗菜是因为她们本钱少,承担不起任何风险,只能做这等针对底层客户的买卖,那么卤肉就是在有余力的基础上,往上层兼容。
而且事实证明效果很不错。
郑小官人的号召力惊人。
自从那日他买了卤肉之后,许多镇上的百姓也不知从哪听到风声,开始在饭点儿端着碗过来买“郑小官人同款”。
大禄朝带货达人由此诞生。
大家要的也不多,你一块儿,我两块儿,尝个味儿,甜个嘴儿,可架不住人数多,一斤卤肉被郑平安吃掉一半后,竟不够卖的。
师雁行琢磨着,可以逐步试着往上加加量,看镇上百姓的极限在哪里。
“万物皆可卤,”师雁行笑说,“等过几天鲜藕下来,卤藕片特别好吃。”
最好再加点辣椒,又香又辣,别提多过瘾了。
上辈子年轻的时候她就喜欢吃着自家做的卤味琢磨事儿,那么一大盘子呢,不知不觉就吃没了。
说着说着,口水都流下来,师雁行砸吧下嘴,“还有腐竹,毛豆,海带,鸭脖,鸭翅,各类鸡货鸭货……哇哦哦,一定要多一点汤汁,卤透了,想那腐竹啊,豆干啊,边缘褶皱最吸汁水,一口下去噗滋溢出来……”
还有啃鸭脖!
肉不多,但就是令人欲罢不能,谁能拒绝从骨头缝里挑肉吃的成就感呢?
那边母女俩直勾勾盯着她,发出响亮的咽口水声。
嗯,已经充分感受到她所说的美味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去找水喝。
馋了吗?
馋就对了。
喝点水垫垫吧。
“咳,”江茴放下水碗说回正事,“如今咱们手头宽裕了,我琢磨着要不要扯布做件衣裳出门穿。”
师雁行负责在前面冲锋陷阵,她就必须竭尽所能把后勤操持好。
鱼阵嘛,先长膘吧!
嗯,一家三口分工很明确!
师雁行明白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下个月要去郑家,怕穿的太落魄了,被人瞧不起。
“也好。”师雁行想了下,没反对。
纵然她们自己不在意,到底也是郑家请上门的人,若真穿得破破烂烂,岂不是打主人家的脸吗?
况且天冷了,她们也实在该添置衣裳了。
“倒也不必太好,”师雁行道,“咱们什么家底他们也清楚,且不必打肿脸充胖子,只用寻常棉布做一套家常衣裳即可。”
江茴点头,“我晓得。”
眼下普通棉布不过八十文上下一匹,她们娘们三个瘦的瘦小的小,两匹就能做三套了。
到时候再画两张精巧雅致的花样子,用线细细地绣上去,就很能看得过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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