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承书身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掌握,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一如之前在匈奴时,奋不顾身帮他挡箭,那一刻对方所爆发出来的惊人力量,比谁都要无畏。
他不懂晏承书为什么要这么做。
包括独自吸引匈奴士兵的注意,没有依赖任何人,以一己之力带走附近所有守卫——晏承书根本不知道后方有镇远军守着,他出声的结果或许是死,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俘虏的匈奴贵族现在还关在天牢里,赵景巍忙着给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争取一线生机,还没来得及审问,康宇也留在边疆追击匈奴残部,要三天后才能回来……直到现在他对晏承书在匈奴的所作所为还一无所知。
赵景巍深深看了晏承书一眼,坐在床边,端起放在一边的药放在手上试温度:“药快凉了,怎么不喝?”
晏承书一言难尽地看了赵景巍一眼,就是这个家伙,把他完成任务的时间硬生生拖到现在。
殊不知这一眼落在赵景巍眼里,又成了熟稔的证据。
他好像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成了对方能放下戒备相处的人,不做任何掩饰。在他面前时,眼底情绪却浅薄到能让他一眼看穿。
下意识的,赵景巍柔和了声线,举起勺子喂到晏承书嘴边,温和规劝:“喝一口吧,不烫了。”
晏承书要窒息了,赵景巍这是什么画风?
他不适地往后缩,惊疑不定看着赵景巍英俊的侧脸,试图找到这个人被同事穿了的证据。
赵景巍可能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略有些迟疑,但还是坚定不移把勺子往晏承书嘴边挪了挪。
!
救!
赵景巍干什么?!
晏承书窘迫得发慌,赶忙从赵景巍手里夺过药碗,一口气咽了下去,甚至因为太着急,被呛得连连咳嗽。
赵景巍下意识去拍,却被晏承书受惊一般躲开,独留赵景巍伸出来的手尴尬地滞留在半空。
晏承书察觉到不对,缓缓抬头,和赵景巍黑沉的眼眸对视上。
场面尴尬到要窒息了,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啊!
晏承书捧着碗抓马得气若游丝:“赵……陛下,我现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何以让陛下这般照顾。”
赵景巍没有在意晏承书的躲闪,看到碗里的药一口不剩,又伸手给拿了回来:“之前匈奴王庭一战,朕率领数十人的小队绕至匈奴后方,期间遇到一队匈奴士兵巡逻,本该被发现的,但有人出声将他们吸引走了。”
赵景巍目光定定看着晏承书:“康宇说,是你的声音。”
晏承书呼吸一窒,眼神躲闪:“许是他听错了。”
赵景巍的眼神沉了半分:“他可能听错,但柏溪抓住你的时候,你人在匈奴后方,身后跟着几百匈奴兵追杀,难道是巧合?”
承认了绝对坏事儿,晏承书斩钉截铁:“巧合!”
“呵……”赵景巍从喉咙里挤出笑声:“巧合吧。”
晏承书正要松口气,赵景巍石破天惊:“那么我们聊聊,你是何时得知康宇是我送去匈奴的探子,又如何在匈奴人手里护住一个经常到处打探的探子的?”
“我跟达鲁交手多次,他狡诈、智慧,粗中有细,对中原人残暴不讲理,落到他手底下还能活下来的中原人几乎没有。你身为质子,他尚不会对你有照顾,更别说只是个小侍从的康宇。”
“他临出发之前,曾写下遗书,让我们代为照顾家中老母。我们都知道,他此行百死无一生的可能,可他不仅活下来了,我观他气色,精力饱满,可不像是吃过苦。”
晏承书倏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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