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差点呛着:“你是从未得到过。别说的多么清高不流俗。”
“你得到了,还生气?”
刘彻瞬间门变成哑巴。
卫长君明白了,忍不住笑了。
刘彻装瞎。
韩嫣见状也猜到了:“陛下,听说宫里又来几个术士?”
刘彻咬咬牙:“朕回去就把未央宫梳一遍!”
卫长君悠悠道:“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你不做。”无奈地摇头,“陛下,四十多了,认命吧。”
“朕这辈子没认过命。”
卫长君顿时懒得同他废话,递给他一把瓜子。
刘彻觉着眼熟:“这是?”
“南瓜子。我用各种香料炒的,挺香。”
刘彻:“你弟弟侄子外甥知道吗?”
做的不多,哪能叫他们知道。
卫长君:“去病和仲卿府里厨子会做。做多了自会送给阿奴他们。”
“朕说你会享受只是说说,不必做给朕看。”刘彻说是这样说,接过去动作却不慢。
卫长君好奇:“栾大还活着?”
刘彻瞪他一眼。
韩嫣点头:“没了。”
刘彻吃不下去,这两人有必要这么了解他吗。
一句话没说,一个字没提,竟然也能猜到。
卫长君给韩嫣使个眼色,韩嫣闭嘴。刘彻剥着南瓜子瞥他一眼:“又想到什么了?”
“张骞。”张骞回来的时候卫长君不在京师,而他这几年也不曾见过张骞,以至于没想起来问,西域诸国喜不喜欢张骞带去的大汉特产。
刘彻也懂他:“张骞说西域诸国都想找他买棉花和纸。张骞告诉他们,到朔方或武威就能买到。但是种子或种植技术得拿物换。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听懂。”
卫长君:“西域诸国的王不必懂,商人懂就行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给够了,商人就能把我们要的东西弄出来。”
刘彻下意识问:“这个钱由谁出?”
卫长君好笑:“自是想跟大汉生意往来的西域商人。我们的棉花葡萄酒又不愁卖,没有巨大利益凭什么交给他们。”
韩嫣担心:“张骞没有明着说我们想要宝马?”
张骞不是头一次出使西域,第一次在外流浪十几年积攒下的经验足够叫他知道如何隐瞒真实目的。
刘彻:“正因他不曾提过马,朕才担心西域人拿别的物品换。”
卫长君:“只能用马换。除了马,他们没有的我们有,他们有的我们有更好的。比如葡萄酒。”
张骞这次出去带回来些许葡萄酒,味道远不如卫长君酿的。不止是因为酿造时间门和天气,还有西域葡萄远远不能跟嘟嘟买的葡萄树比。
刘彻尝过张骞送他的葡萄酒,闻言很是心安:“也不知张骞如何了。”
卫长君建议他回去的时候绕去张家看看。心里还有点不痛快的刘彻不乐意。卫长君没再劝,反而叫刘彻莫名心虚。
回去那天刘彻比原计划早走一个时辰,绕去张家,张家一众很是感动。缠绵病榻的张骞竟然有了回光返照之相。
从张家出来刘彻长叹一口气。
随驾黄门疑惑:“陛下怎么了?”
“长君比朕懂人心啊。”
刘彻不禁回头看一眼,黄门懂了:“陛下,有些事嘴上说的容易。”
“没听见张骞说,除夕前卫长君来看望过他。”刘彻上马。
黄门拍马到他身侧:“大公子偶尔做一次也不难。再说了,大公子也有时间门。哪像陛下日理万机。”
刘彻抬抬手:“不必替他解释。朕又不是嫌卫长君一肚子心眼。他有歹心也不会提醒朕来这一趟。”
黄门确实怕他因此不快给卫长君记上一笔,闻言笑笑假装没听懂。
刘彻转向他:“又吃他的美食了,还是得了别的物品?”
“奴婢希望陛下跟大公子和睦下去。陛下,朝中敢跟您说真话的没几个,能让您说真话的也没几个。奴婢也不知道还能陪陛下几时。奴婢不希望陛下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刘彻心底涌出一股暖流:“你才比朕大几岁?”
“奴婢快半百了。”
刘彻惊了一下,扭头看去,他鬓角全白了。刘彻顿时感到心慌,像是活不到明日。刘彻攥紧缰绳,不想也不敢听他说下去:“回宫!”
黄门奇怪,这又怎么了。
狂奔至未央宫,看到蹦蹦跳跳的太子,刘彻心底的不安没了。儿子才这么小,他哪能死啊。
“父皇,您总算回来了。”刘据见了礼就朝马背上看去。
黄门缓慢下马,把身上的包裹解下来递给他:“大公子为殿下准备的。”
刘据轻呼一声接过去:“什么?”
黄门:“米做的糕。里头有一张纸,做法在纸上。”
小太子点头:“辛苦你了。”
黄门惶恐:“奴婢不敢!”
小太子抬抬手示意他免礼:“父皇,母后昨日来找过您。”
卫子夫一直很少来宣室。
“出什么事了?”
小太子回想一下:“母后吞吞吐吐,像是左右为难。朝中无事,一定是私事。是不是跟去病表兄的亲事有关?”
这几日在卫家,刘彻听卫长君提过这事。难不成消息传出去,世家夫人都来找皇后。
刘彻把马鞭扔给儿子:“朕去看看。”
小太子接过去翻身上马,回东宫。
黄门想说,那是陛下的马。到嘴边咽回去。虽然陛下这几年不像早年太子要皇位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让出去,可在吃穿用度上面还是跟以前一样,恐怕委屈了太子。
刘彻大步到椒房殿,卫子夫喜出望外。刘彻可不信卫子夫想他,一定跟儿子说的事有关。
果然,卫子夫没叫他等太久,刘彻端起茶,卫子夫欲言又止。刘彻慢慢喝完,卫子夫还没想好怎么说。刘彻见状想笑,卫家的心眼都在卫长君身上,怎么有话直说这点也没分给弟弟妹妹一点。
“谁欺负皇后了?”刘彻故意这样问,卫子夫不敢犹豫,吞吞吐吐表示,日前阳信长公主在宫里见到她大兄,奇怪这么多年,他怎么没变过。
卫子夫在太后手底下那么多年,没叫太后挑出一点错,可见她温柔的外表下有多么机敏的一颗心。
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好奇一个不曾娶过妻的男子,还能是什么意思。
卫子夫只能表示,改日替她问问大兄是如何保养的。
刘彻头疼:“不是朕想的那个意思?”
卫子夫点头:“正是陛下理解的那个意思。”
刘彻越发头疼:“她不知道你大兄什么态度?”
这话把卫子夫问住:“大兄怎么了?”
刘彻可是知道卫长君欣赏一个人的时候什么样。那日像是没看到长姊一样,显然厌恶她。虽然他没有证据。
“这事找朕也没用。”刘彻摇摇头表示不掺和。
卫子夫不敢逼兄长做什么,也不舍得叫兄长为难:“臣妾的意思,长公主那边,陛下去说说是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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