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唇瓣覆上来的瞬间, 明明是静默无声的,可祝辞眠却莫名觉得在此时此刻, 清晰听见了仿若从自己心底震出的一声轰鸣。
这轰鸣震得他脑袋里原本纷杂无章乱作一团的思绪, 都在顷刻间如同泡沫般湮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纯然的空白。
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又好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从未有过的, 过分温热而又湿润, 同时裹挟细密酥麻的触感,如电流般疾速流往祝辞眠的四肢百骸,激得他近乎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栗。
细软发丝贴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被沁开的晶莹汗珠沾染。
向来清可见底的眼眸此时却像被氤氲雾气笼罩, 朦胧而又湿润,透出股极为矛盾的, 享受与求饶并存的意味。
卷翘睫毛簌簌轻颤, 眼尾绯红一片, 像极了蝴蝶在盛极的山茶花瓣上振翅。
小巧鼻尖不断轻微翕动, 喷洒出的气息是从未有过的急促。
总是笼着淡淡病气的浅淡唇瓣此时也不自觉微微张开,难以自控般溢出一声声奶猫般的哼吟。
他脑袋不自觉微向后仰,就愈发显露出纤长优美的颈部线条。
明明看起来好似脆弱不堪一折, 却又有种难以言明的, 摄人心魄般的力量。
而脸颊的红晕更是早已在悄悄染满耳尖的同时,向莹白脖颈甚至衣领深处不断蔓延。
柔软布料隐约透出两分汗津般的湿痕。
这一切的一切, 都被戚时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的他,确实像极了蛰伏暗中, 伺机而动的头狼——
明明低头俯身, 做最为臣服的事情, 可黢黑眸底中的侵略与独占意味, 却愈显浓郁。
如同晕开一团难以消散的黑雾。
好美,是我的。
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这样的祝辞眠,只有我一个人能这样对待祝辞眠。
只有我。
只能是我。
戚时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无声喟叹,一遍更比一遍偏激执拗。
表面却又不露分毫。
他压在祝辞眠膝盖上的手掌依然分毫不动,甚至就连吞吐的节奏都把控极佳。
明明戚时以前也从未有过经验,可他却好像就能无师自通,灵巧舌尖每一下都若有似无掠过那个最能激起祝辞眠本能反应的点,能明显感觉到祝辞眠难耐的呼吸,却又好似逗弄般恰到好处,并不让祝辞眠轻易得到满足。
甚至,戚时还能在略微缓和的间隙中微抬起头,抽出空暇来问祝辞眠:“眠眠,舒服吗?”
嗓音极其沉哑,语调却又温和无害得好似真的只是在给祝辞眠“帮忙”,只是在为祝辞眠服务。
所做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为了让祝辞眠舒服。
仅此而已。
纯得像张白纸一样的笨蛋祝辞眠十八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他早已在戚时极为精妙的“服侍”中完全沦陷,本就想法简单的大脑更是彻底停转,只知全凭本能回应——
祝辞眠脑袋在枕头上轻蹭,时而点头又时而摇头,显然,是自己都难以真正弄明白,当下的这种感觉,究竟是舒服还是难耐了。
偏偏戚时并不肯放过他。
他故意低低“嗯?”一声,尾音扬起,又缓着语调循循善诱般问:“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吗,摇头做什么?眠眠,毕竟我以前也没有做过,难免会有疏漏,你的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更舒服。”
说这番话的时候,戚时薄唇就没有离开过原来的位置,每说一个字的唇瓣开合,都在原位来回摩挲,一下下刺激着祝辞眠的感官。
他也依然微仰着头,目光定格在祝辞眠脸上,不错过祝辞眠一分一毫的表情变化。
眸底神色幽深难辨。
可偏偏出口的话却又分外恳切,甚至称得上真挚。
简直就
像最为老练的猎手,为自己心爱的笨蛋猎物,铺下一张看起来草垫般柔软的大网。
“好…好久了,”祝辞眠终于开了口,他嗓音甜软得过分,甚至粘稠得像裹着能拉丝的糖浆,只知道傻乎乎问,“怎么…怎么还不好?”
祝辞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在每一个他以为下一秒就该飞上云端的瞬间,都能轻易跌落回原地,可却又并不久,很快就又积蓄起下一次飞上云端的错觉…
如此来回往复,却迟迟不能落下终点。
笨蛋祝辞眠根本就不知道戚时就是这真正的“罪魁祸首”。
他还在傻傻向戚时求助,妄想戚时能为他“排忧解难”。
“我懂了,”戚时低低笑了一声,又装模作样般哑声问,“所以眠眠是觉得太慢了,是不是?”
祝辞眠当然想不明白原因出在哪里,但他想既然戚戚这样说了,自己也确实希望能快快结束,那应该就是这样了。
应该就是因为太慢了,戚戚太温柔了。
因此,祝辞眠只犹豫了很短暂的一秒钟,就点了点头,小声回答:“应该…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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