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笙暗中松了口气,他拎着装有洗漱用品的包,兴高采烈地绕到写字楼后门,拿出钥匙开锁进去。
楼道里黑灯瞎火的,牧云笙用力跺了下脚,兴许是声控感应灯不够灵敏,竟然没亮。
牧云笙双手用力拍了下,同时大喊道:“哈!”
这下弄出来的动静够大,附近的灯悄然亮起,照亮眼前的电梯。
但更多地方仍沉于黑暗当中,光与暗分隔之处,很有恐怖片的氛围。
电梯就停在一楼,按下按钮便打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
牧云笙的公司规模还不算大,占据这栋写字楼的15到17层,而他作为总裁,办公室在16层,方便到处跑去找人。
“你说,电梯会不会突然在中途停下来?门打开之后,却没人在等。”
牧云笙以最放松的闲聊语气,说出最吓人的话来。
温肃柠沉默两秒钟,道:“然后突然显示超重,需要有人下去是吧。”
牧云笙嘿嘿笑了起来,他抬起拎着包的那只手,轻声道:“你就不好奇我包里装着的是什么吗?”
温肃柠:“只要别是恐怖游轮那样就行,我都无所谓的。”
恐怖游轮里女主洁丝从游轮上逃脱之后回到家中,她看到过去的自己对儿子举止粗暴施展暴力,用斧头砍死了过去的自己,把尸体装进了黑色行李袋中,再放到后备箱里。
在两人相互讲着恐怖点子之时,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16层。
电梯门向两侧划开,硕大的办公室内漆黑一片,只有温肃柠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亮方寸之地。
牧云笙本来还想摸索着寻找开关,但想到反正要睡自己的总裁办公室,外面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温肃柠作为公司的股东和顾问,平时也来过几次,还记得牧云笙办公室的位置。
他在门口站定,看牧云笙从兜里掏出来钥匙开门。
门被打开,温肃柠率先进去,随手打开了灯。
这毕竟是牧云笙亲手创办的第一家公司,装修时格外用心。
他按照梦想,给自己弄了个超级棒的办公室,办公区硕大的实木书架上摆着各种导演相关的书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用力在中间一推,书架就会裂成两半丝滑地转动,露出通往休息区的入口。
休息区有床有桌有衣柜有卫生间,如果忙起来能直接住在这里办公。
当然,牧云笙现在还没用到过这一功能。
他选择把办公室休息区初体验和温肃柠共享。
温肃柠坐在床上,看牧云笙从包里掏出他们俩的洗漱用品。
因为经常在外面一起过夜,牧云笙那边专门有一套温肃柠用的东西,他随时放在自己车后备箱里,方便随时使用。
“我要去洗个澡。”
“把手腕包起来吧。”牧云笙掏掏掏,从不知道哪个夹层里掏出来一卷保鲜膜,给温肃柠包上手腕处的纹身。
“你朋友们有没有看到这个啊。”牧云笙认真包裹,确定不会松得进水,也不会紧得让温肃柠觉得勒。
“当然看到了,这么明显,鱼鱼还说很适合我呢。”温肃柠站起身,“我先洗吗?”
牧云笙三两下把衣服脱了,义正辞严地道:“当然是一起洗了。”
甚至说温肃柠还没开始脱,牧云笙身上的衣服就比他要少了。
他只来得及换上拖鞋,双肩就被按住地推向浴室。
温暖的水流洒下,淋湿了发梢和衣物,轻薄的衬衣湿了水黏在身上,亮眼的橙色衬得温肃柠更白。
大夏天也不用担心乱闹会受凉,身后冰凉的瓷砖和身前火热的躯体,就连思维在夹击中渐渐散开,尽数沉沦在那双茶色眼眸中。
时间漫长得温肃柠都要心疼水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牧云笙已经从一碰就投降晋升为了寸止练得很牛的程度。
兴许是出了很多汗,温肃柠觉得渴,又或许是血液中原本沉寂的酒精又在热气中蒸腾,让他的感官也产生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终于陷进柔软的床铺,却还没有结束。
温肃柠只提醒了牧云笙一句话,记得在完事之后帮他把头发吹干,他担心明天醒来会头痛。
身体和精神上的餍足,让牧云笙睡得特别安稳。
他把温肃柠抱在怀里,也不嫌热,光是想想第二天清晨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晨光熹微中恋人的睡颜,便幸福得要命。
意识逐渐清醒,牧云笙动了动眼皮,准备好接受来自温肃柠的美颜暴击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准备像电影中那样,搞个子弹时间的慢动作。
结果啥也没看见。
牧云笙:???
等等,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吧。
他昨晚不是在休息间里睡得吗?还跟柠柠来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办公室激情,怎么突然就回到家里了???
牧云笙一骨碌爬起来,他掀开被子和枕头,最终在床靠墙的内侧角落找到了自己无辜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牧云笙愣住了。
什么情况,现在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啊?
啊啊?
啊啊啊?
牧云笙满脑袋问号,他整个人瞬间彻底清醒了,在房间里转过一圈,确定找不到任何温肃柠存在的痕迹,牧云笙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一个箭步冲出卧室。
他扒在栏杆上,对着下方客厅里正在吃饭的父母喊道:“爸!妈!我哥呢!”
他得找牧柏岩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全家就只有牧柏岩知晓他跟温肃柠的真正关系。
褚璇抬头,看到自己小儿子几乎光着身子,目光变得奇怪:“突然找你哥干嘛?他当然在他家里啊。”
“他自己家?”牧云笙一愣,“我哥什么时候搬出去住了?”
褚璇:“早就办出去住了啊,他都结婚两年了,难不成还想待在父母家里。”
牧晟已经皱起眉头:“你怎么回事,大早晨就晕头转向的,赶快穿衣服下来吃饭!待会儿你给我乖乖得去拉投资,听到没有?”
牧云笙完全摸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他无视掉父亲的训斥,扭头回去卧室,疯狂翻找起来。
整个房间里,一本有关电影的书都没有。
他的书呢?
他买的那么多书呢??
都去哪儿了???
牧云笙打开电脑,焦急地点击文件,惊恐地发现,他做片子的那些文件夹全都不见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
牧云笙翻着手机的联系人,列表里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也少了一些认识的人。
他翻来覆去找了七八遍,都没能看到“柠柠”这两个字。
甚至说拨打他的手机号码,也显示是空号。
不可能。
柠柠现在用的手机号,是住院期间他亲自带着去营业厅办理的。
怎么可能会是空号呢?
牧云笙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如果手机和电脑没有骗他,就说明现在正是两年后。
而他,好像也没有跟温肃柠认识。
想到这里,牧云笙用力握紧了双手。
指尖刺进掌心,带来的疼痛却无法消解他内心的惊恐和痛苦。
难道说,他记忆里的所有甜蜜,都是假的吗?
可那些两人相识相知,相互依赖,逐步亲密的过往回忆,明明都那么鲜活。
他清楚记得触摸温肃柠身体时的悸动,记得两人的第一个吻,还有每一次亲昵时的怦然心动。
“牧云笙?”
“牧云笙!”
父亲带着愤怒的喊声响了很多下,终于勉强唤回了牧云笙的神志。
“啊?”他扭头看去,牧晟已经来到了他卧室门口,眉头紧皱,满脸不悦之色,“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穿衣服?你就这么不想去上班?”
“上班……”牧云笙喃喃道。
在这边,他好像没有学习导演专业,一直在家里蹲了两年,父母终于忍无可忍,决心找点事情让他去做。
他默默地找衣服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爸,你认识温肃柠吗?”
“你到底怎么回事?”牧晟把儿子的异样看在眼中,都26岁了,总不可能在家里蹲一辈子无所事事,至于抗拒成这个样子么?
“今天不就是要带你去见温总吗?”
温总?
牧云笙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眼。
他抬起头望着父亲,眨了眨眼:“啊?”
“别磨蹭,快点,第一天迟到了给人留下的印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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