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令世说完,在座几个人同时陷入沉思。
确实。
无论叫戚小乖,还是大名改成戚知非,听起来都没有姓栾好听。
小乖脑子笨笨,再给她取个新名字,非得把宝宝脑子里的cpu干废。
所以,戚令世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小乖‘认祖归宗’的打算。
他常年独居,与家人的联系比较少,归属感特别薄弱。
但戚父和戚母对此颇有微词。
要知道,双方家庭都非常需要直系血脉,来继承偌大的家业。
戚令世算是没办法,至少,还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下一代。
既然栾小乖不行——
戚父思索片刻,慢吞吞给出解决方案,“行吧。但是你之后的孩子,优先归入我们家的族谱。”
“那个,其实我……”栾安舒弱弱开口。
她非常喜欢自己的宝宝,所以没有再生的打算。就算经济条件允许,但是新宝宝的出现,势必会分走属于小乖的宠爱。
栾安舒答应过宝宝,要给她很多很多宠爱。
她这样想着,话说出口前,却有些犹豫,不确定的看了眼戚令世。
面对父母的要求,戚令世肯定有自己的难处和想法。自己做决定之前,至少要听听孩子父亲的意见。
事实上,戚令世并没有为此感觉到困扰。
他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好整以暇问他们,“想要继承人,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生?”
“我们?”戚母转过头,僵硬的看了戚父一眼,“我跟这位先生吗?”
“对。”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
戚父似乎也意识到,还有这个选项。如果再早二十年发现,搞不好真的可以。
向来端庄镇定的戚母,却难得慌乱起来,摆摆手说,“不行,怎么能随便跟人生孩子。”
说完,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她。
戚母感觉自己说错话,又改口,“怎么能跟随便的人生孩子。”
栾安舒差点笑出来,看看戚令世,又看看他的父亲。
两位事业有成、丰神俊朗的男性,一个是随便的人,一个是随便的孩子。
戚父懵逼地问,“是你当初选中我,为什么现在又不可以了?”
“有这回事?”戚母质疑。
“有。”戚父肯定的点点头。
不论后来的经过和结果,至少最开始,他们是相互选择,决定开启这场合作。
虽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结合仿佛一场逢场作戏的露水姻缘。但是最初的最初,戚父和戚母确实彼此欣赏。
戚母早已经不太记得。
她看向戚父,无所谓地说,“就当做是这样吧。”
戚父无语。
什么叫做‘就当做是这样’。
“我记得,”戚母翻找记忆,终于找到一些琐碎的片段,“儿子刚刚出生,你就上门争夺抚养权。”
“哇。”栾安舒吃到豪门大瓜,发出惊讶的声音。
小乖宝宝听不太懂,但不妨碍她睁大眼睛,露出期待双方打起来的拱火表情。
纵观全场,唯独戚令世置身事外,仿佛与自己无关。
即使他就是当年那个倒霉蛋。
“有吗?”戚父皱着眉,郑重地为自己辩解,“我明明是去探望你。”
戚母语气不善,“无事献殷勤。”
戚父感觉自己冤枉至极。
他工作忙碌,隔差五要出差。得知妻子怀孕的喜讯时,戚父还在万米高空之上。
当他忙完工作赶回家,妻子就以养胎为由,离开共同居住的家。后来整个孕期,两个人的时间线始终无法重合。
等到她生下儿子,戚父前去探望,却被误以为上赶着争夺抚养权,莫名其妙吵了一架。
再后来,两个人就开始长久的分居,婚姻有名无实。
旧事重提,两个人都觉得郁闷。
栾安舒仔细听了一会儿,意识到问题所在。
“抱歉,我可以打断一下吗?”栾安舒冒昧打断他们,提出自己的假设,“有没有一种可能,曾经的你们,是一对彼此相爱的夫妻。”
“咦?”
“怎么会有这种可能呢。”戚母直接否认。
栾安舒张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戚令世及时打断。
‘别管他们’。
戚令世用眼神传达这个意思。
如果这两个人能够顺利沟通,早就和解了,根本不需要栾安舒浪费口舌。
栾安舒心下了然,重新进入看戏状态。
反正他们已经纠缠了几十年,明明对外宣告感情破裂,却没有结束表面的婚姻,甚至坚守对彼此的忠贞。
这可能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扭曲的感情吧。
栾小乖眼睛盯着他们,张大嘴巴,咬了一口甜甜的冰糖葫芦。
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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