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江远岫脸色骤变,连忙道:“还是很舍不得的,她知道公子走了,险些哭了出来。”险些哭也是没哭,他也不算说错。
“真的?”
她竟然险些哭了出来?江远岫连忙问:“那她没说什么舍不得我的话?”
小梧摇摇头,“没说,但是她抱小孔雀抱得可紧了。”
虽然没有听到许盎春挽留的言辞,但江远岫还是浑身通泰,谅那小傻子也是离不了他的,那他也可以暂且原谅她不给自己写信。
她人傻嘴笨,写字自然也不擅长,当着陈朝那个公老虎,又不敢暴露出对他的情意,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想。
那般的小傻子,简直是可怜。江远岫将自己百转千回的男儿柔肠,尽数牵挂到许盎春身上,送走了一季又一季,终于在年前获得了自由。
而这自由也不是真正的自由,他被安排了一门亲事,此番放他出来,也是为了让他与婚约妻主,抓紧培养女男之情。
原因无它,只因这婚约对象是他的表妹,二人从小就相看两相厌,小时见面打仗,大时见面打嘴仗,哪怕姻缘仙子给他们二人拴上二寸粗的红绳,也能当场扽断,实在不是一对良配。
刚出深闺的江远岫,和其表妹苏冠月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在他看来,如同才出虎穴,就入狼窝。
他翘着二郎腿,瞥一眼苏冠月,叹几口气。
苏冠月怒道:“你今天黄豆吃多了?屁没处放,从嘴里出来了?”
你听听,听听她满嘴的金玉良言,这就是爹给他精心挑选的妻主,比傻子强在哪里?
江远岫懒得和她在口舌上分个高低,便悠悠地道:“表妹呀,我是真不愿意嫁你。”
苏冠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当我又愿意娶你。”
“那你来干嘛?”
“我娘把我关起来了,此番见你是我三个月第一回出房门。”
“才被关了三个月?”江远岫不免有些得意,好比是牢房来了新犯人,那老囚犯必然要显摆一番,你犯的事没我的大,身上的虱子也没我的多,简直是不配犯法。
“为什么关你三个月?”
提起此事,京城有名的纨绔苏二娘竟然有些脸红,“因为我看上了个人,我娘不同意。”
江远岫竖起了耳朵,“你也是因为这事?”
苏冠月挑起眉毛,“你少拿我跟你比,我看上的指定比你那个傻子强。”
江远岫冷笑,“强?我看也强不到哪里去,若是和你门当户对的男子能看上你,姑姑岂不是要烧高香。”
“怎么不强?她可是新科的进士,做得一手好诗,人又长得好,只是家世清贫了些,那有什么?我们家有的是钱。”苏冠月反驳道。
“呵,只是家世清贫?”江远岫端起茶杯,吹了口浮起来的茶叶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姑姑能不同意?”
不过,江远岫转念一想,情爱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别人看来,他与许盎春也是不相配到了极点,可他不依然觉得许盎春好吗?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瞧上她了,非她不可。”苏冠月道。
江远岫啧了几声,笑道:“没想到呀,你这穿花蝴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京城谁不知道,你以前是住在小倌楼里的,如今倒是为了新科进士……”江远岫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地问:“新科进士?”
男子是不允许考科举的,所以新科进士只能是……
“对,她就是女子。”
表妹是女子,新科女子也是女子。
当啷一声,江远岫手里的茶杯盖子掉在地上,咕溜溜地打转,所幸,并没有碎。
岫岫直面表妹出柜现场,提前排雷,加了一对glcp,不喜欢的不用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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