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哥守了寡也是不开心的,整天四处喷火,如果在他鼻子上挂一只小猪崽,过几日也能变成烤乳猪。
想到烤乳猪,许盎春口舌生津,但江远岫的命运如此凄苦,她此时却在想吃的,实在不合时宜,便也绞尽脑汁地想,要为江远岫找一条好出路。
此番言论是江远岫在游玩路上一再润色过的,为求逼真,他还为那素昧平生的老太太,写了人物小传。原本青春靓丽的表妹在他口中变成了鸡皮鹤首的老人,他也毫无愧疚之色,更没有蒙骗许家人的内疚之意,总之是要许盎春心软,从而娶了他。
但许盎春并不明白他百般曲折的心机,沉吟片刻,想出了个好主意,“岫岫,不如你剃了头发做和尚吧,我老家的山上有个庙,那里的和尚都不用嫁人,而且斋饭很好吃,把他们都养的白白胖胖。”
“你......你让我出家?”江远岫恨不得咬她一口出气,“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许青掐了女儿一把,“胡说什么?”
随后又赔笑道:“不是,她和江公子闹着玩呢。”
陈朝拽拽妻主的袖子,将许星至交给她抱,“娘,爹,妻主,我比江公子大不了几岁,让我和他聊几句吧。”
听到女婿自告奋勇,许青如释重负,笑道:“好,好,你们年轻人聊。”之后迅速地把夫郎拉走,说要下地督工。
许盎春抱着许星至向江远岫显摆,“岫岫,这是我的女儿果果,她漂亮吧。”
江远岫一个眼锋扫来,发觉那胖闺女白白净净,有三分像许盎春,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下门牙,虽然是陈朝所生,但还算有点可爱。
他便想上手摸一摸许星至的小脸,而许盎春急忙抱回女儿,说道:“你没洗澡,不能摸。”
接着边回房边对女儿道:“不能让脏兮兮的叔叔摸你,知道了吗?”
许星至听不懂她娘的话,在许盎春手臂上快乐地跳了几下,吧嗒流出一串口水。
江远岫又自讨了没趣,而且此处只剩下他们二人,便对陈朝更没有好脸,“又打算对我使什么阴招?”
陈朝笑道:“我送江公子和家人团聚,是做了好事才对。”
“好事?把我送回家再让我嫁给个快死的人?这就是你积的阴德?”
“江公子言重了,令姐和令尊决定的事,和我有什么相干。”陈朝道:“何况,此事只是江公子的一面之辞,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呢。”
江远岫心道,陈朝果然不好骗,但只要许盎春信他可怜他便好。
他转瞬换了一副柔弱的模样,“谁会拿这种丑事来骗人呢?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逃婚,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陈朝微微一哂,江远岫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此番回来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但他不明说,陈朝总不能替他挑明,那般岂不是给他牵线搭桥,自己吃闷亏么?
“那就在镇上住几天,等江大人消了气再回去也不迟,一家人哪能记仇呢?”陈朝说着站起身进屋去了,“江公子稍坐,我去看看孩子,她该饿了。”
许星至被许盎春搂着睡了,睡得正香,但陈朝硬是把她抱起来,强行地又喂了一回奶。
怀中的女儿正在温顺地吞咽着乳汁,妻主也在床上沉沉睡着。在陈朝心里,这副场景似乎变成某种印证。他们一家被牢牢地保护在一个明亮的琉璃壳子里,谁也介入不了,谁也不能打破这种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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