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这副死不改悔的模样,让陈朝攥紧了拳头,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登时陈暮的嘴角便渗出了血。
陈朝有心再给他来几下,却想起他有了孩子,如果下手太重,怕有什么闪失,又松开了他,陈暮便重重地跌了回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陈朝死死捏着椅子把手问。
陈暮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洁白寝衣也因此沾染上了血,他长呼了一口气,“就是我们过生辰的那天。”
“你喝了安神茶,我怕你睡着了,孩子夜里没人照顾,就去看你们。”
陈暮侧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发长长地垂在腰际,挡住了他的右脸,“一开始只想抱一抱她,她好暖和呀,我好冷。”
“但我又怕她发现是我在抱着她,所以我就穿了你的衣服,涂了你的香膏,在眼角点了痣。她把我当成了你,所以亲了我。”
陈暮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陈朝的耳朵里,却是异常地刺耳,甚至他语气中淡淡的怀恋,也让他心气郁结。
“然后呢?”
“我没有亲过别人,阿朝,你知道的,我嫁了一个死人,所以我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她问我,我是不是想要,我一开始是不敢的,她是你的妻主,怎么能和我做那种事。但是后来我想,只有一夜而已,我只和她有那一个晚上,只要我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的。所以我就......”
陈暮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慈爱,“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她了,我很想像你一样,牵着她,靠着她,吃饭的时候给她夹菜,夜里和她在一张被子里睡觉,甚至给她育女生儿。”
陈暮接着道:“阿朝,对不起,我自甘下贱,身为哥哥,勾引了弟妹。”
“你简直......你简直......”即使得了他的道歉,陈朝依然气得手抖,他找不到合适的词骂陈暮,也找不到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我也是个男人,长到二十六了,都没被女子爱过,阿朝你就当可怜哥哥,把盎春让一点给我。”陈暮解释道:“不用多,一月有五天就好。”
陈朝越听陈暮所言,越觉得荒唐,他用力拍了椅子,“你休想,她是我的妻主,我一个人的!”
“凭什么要让给你?”
“可是我有了孩子,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娘亲,他会被人笑话的。你忍心看你的姪儿被人笑话么?”
陈朝冷声道:“你干这种事都忍心,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陈暮还欲再言,这时,院中突然响起了许青苍老了许多的声音,“阿朝,莫要冲动,都是一家人。”
陈朝脸色一变,陈暮却道:“伯母?您都听到了?”
“哎,人老了,觉睡不踏实,难免就听见了。”许青这厢和蔼可亲地同两兄弟说话,那厢不过一瞬便换了语气,怒吼道:“许盎春,给你娘滚出来!”
在这一嗓子之前,许盎春坐在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据她对目前局势的了解,方才进来的那个陈朝才是真正的陈朝,而和她一起睡觉的那个陈朝,其实是大伯哥。
大伯哥说他怀了自己的小宝宝,许盎春不记得她和陈暮圆过房,所以也不清楚具体是哪一次让陈暮怀上了孩子。
她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忽然记起,和夫郎以外的男人亲嘴会死的传言,但她已经分不出脑子去数,自己和陈暮亲了几次,到底有没有成功地以毒攻毒。
她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只知道外面的夫郎和大伯哥在吵架,但她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那些言语自行地变成了两只蛤蟆抢占领地,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她想这两只蛤蟆一定是白天睡好了不困,才能一直这样争吵下去。听着听着,许盎春感觉忽然到了夏天,渐渐地连蝉也爬上了树,滋啦滋啦地叫。
如果这时有半个在井里镇过的西瓜就好了,她坐着有些无聊,无聊便会显得那蝉的叫声越来越大,“许盎春,你个欠收拾的死丫头,给你娘滚出来!”
许盎春如梦初醒,夹着自己的枕头,乖乖地应声:“哦,娘,我这就出来了。”
她穿好鞋,一出房门,就被许青揪着耳朵带回了母父的房间,想必是少不了一顿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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