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替身的快乐你想象不到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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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青,她对宋煌只有恨,她本来有机会逃跑的,永远跟我离开宋家那个地狱,但是离开之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有了你。”

“你知道被迫跟爱人分开是什么滋味吗,我告诉你,生不如死。牧娟看着柔弱可欺,其实她脾气是不好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毕竟,你长得像她,性格也像她。”

既然话题已经撕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高振华接下来的话也就痛快多了。

他的话中藏着刻骨的恨意,字字如刀,好像要活剐了宋淮青一般,粗粝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为了流掉你,什么办法都试过,但你就是个孽种,你该死,但是怎么都死不了,我们本来有机会离开的……”

这桩藏了那么多年的旧事,如今想起,这个沧桑的男人已经忍不住涕泗横流,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愈发的扭曲可怖,但是乔薇薇看不见,甚至坐在他面前的宋淮青都看不见了。

他们耳边,只剩下高振华带着恨意的声音。

“她想吃堕胎药的,但是被宋煌给发现了,她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疯的,她经常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去哪,宋淮青,你是不是也有这种症状,你们母子那么像,你应该不会不相信吧。“

“后来她跟我说,她想做一个好母亲,因为你,她心甘情愿留下来了。”

“她努力过的,你知道的吧,她做过一个好妈妈。”

“可是她的精神压抑得非常严重,你慢慢长大了,可是她与宋煌的关系却越来越僵,你为什么看不见你父亲,你以为是他太忙吗,狗屁!

是牧娟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极限,根本没法见他。”

高振华自嘲的笑笑,抛去恨意之后,眼中也有些茫然。

他原本是想这个秘密带进自己的棺材里的,但是他左思右想,每一次病症发作通道昏天黑地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在想,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恶心,他也要最后恶心一下宋家人。

那些毒药是下在了宋淮青的杯子里的,母子俩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只有宋淮青那只杯子的杯底,有一个五角星的记号。

那是宋淮青自己画上去的。

但是不知为何,被下了毒的杯子确实是宋淮青的,可是杯底却没有了那颗五角星,不知道是被谁给擦去了,也没人知道陈牧娟自己的杯子丢去了哪里。

葬礼之后,他和宋煌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谈一件事情。

本来,得知毒药是他给的,宋煌应该直接杀了他的,但是意识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是想杀掉自己与她的血脉,一向高傲的宋家主如同一只斗败了的残兽,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宋淮青已经如一块雕塑一样僵在了那里,浑身的血液已经凝固,他肺部的空气仿佛全都被抽空了,一种窒息又绝望的感觉如千万毒虫从他每一寸皮肤慢慢爬上来,锋利的毒针深深刺进他的皮肤,注入某些疯狂拉扯着神经的东西,一点一点撕裂吞噬他的神志。

高振华睁着自己的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宋淮青,一字一顿的说:“其实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能不能解答我的疑惑,宋淮青,那是你的杯子,上面全都是你的指纹和DNA,杯底还有被抹掉的颜料残余,毒药就在那个杯子里。”

“是你吗,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发现杯子里有毒药,所以想杀了她!!”

因为宋煌,此后的十多年,他都没能再见到宋淮青。

可是那时候的宋淮青也不过五岁,那种无色无味的东西,连成年人都分辨不了,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呢?

他知道,宋淮青爱陈牧娟,因为那是这个孩子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中唯一的亲近之人,甚至那一块已经破碎的怀表,那么个不值钱的东西,他都能找这么多年。

就为了他漏出的那一点线索,一掷千金。

他怎么会想要了陈牧娟的命。

所以……

“为什么……”

高振华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想明白。

若说他这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么就只剩下这件事了。

为什么啊?

宋淮青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忽然一阵眩晕,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高振华却如一只将死的兽不甘心的盯着他:“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她,告诉我!!!”

在他们疯狂的计划中,除了宋淮青,原本还有宋煌的。

陈牧娟捧着毒药,跟他哭得撕心裂肺,她抱着宋淮青的照片,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狰狞可怖。

想要做一个好母亲的执念几乎被刻进骨头里面,变成一种本能。

但是那股被压抑着迟迟没有爆发的疯狂却再也无法掩藏。

可人算不如天算,宋煌的命太硬了,宋家人的命都太硬了,谁知道最先闭上眼睛的会是陈牧娟呢?

他嘶哑的吼着,竟是不顾手上的吊针,从床上爬了起来。

“砰!”

大门被推开,一个女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在高振华扑倒呆滞得宛若雕塑一样的宋淮青之前,将他从座位上拉了下来。

高振华仿佛也疯了似的,摔在地上也在大喊大叫。

那个在门口见过一面的年轻男人带着医生和护士跑了进来,扶起了地上的高振华。

高振华因为掉了吊针,刺目的鲜血流了一地。

乔薇薇攥着宋淮青的手,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他带出了医院。

宋淮青俨然成了一个不会动的木偶,他的眼中全都是红血色,眨都不眨一下,他仿佛没知觉了一样,看得乔薇薇揪心不已。

她不相信高振华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陈牧娟不会是宋淮青杀的。

乔薇薇一出了医院,就喊来了司机帮忙,司机本是想着趁老板们不在悄悄抽根烟放松一下,结果刚点上就响起了电话,他一直都怕老板,老板那副不拘言笑的样子挺吓人的,尤其是休息不好的时候,他在他面前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但是今天,司机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后脊生寒。

明明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宋淮青也是这副模样,一样的衣服,一样平静的面容。

可是现在,那双眼睛却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他僵硬的任由乔薇薇搀扶着,看得出来已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是僵直的脊背却怎么都不肯弯下去。

司机吓得愣在原地,知道听到乔薇薇的大声催促,才擦着冷汗上前帮忙。

车子在马路上飞快行驶,乔薇薇给陆医生和老管家全都打了一通电话,她再转头去看旁边的人的时候,那人表情茫然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开回了宅邸,陆医生就站在大门口,手上还拿着镇定剂。

他以为宋淮青已经失控了,是有过那么一次,但是车门打开之后,他也反应了一下。

宋淮青没有失控,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知道乔薇薇率先从车中下来,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僵硬的看向车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不用任何人搀扶,就自己下了车子,飞快朝大门走去。

门口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乔薇薇率先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宋淮青大步走向自己的书房,走到书架旁边,打开了嵌入墙中的保险箱。

乔薇薇站在门口看着他。

她看见宋淮青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只白色的保温杯,大概是因为年岁太长,所以白色已经有些发黄。

乔薇薇犹豫了一下,走到了他旁边。

她清晰的看见那只白色的杯子上有一个可爱的小画像,画中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眉眼与宋家母子极其相像。

男人攥着那个杯子,用力到指尖发白,手背凸起青筋。

以往极其珍稀的东西,竟硬生生被他这样在杯子上留下了凹陷下去的指印。

乔薇薇皱眉。

如果真如高振华所说,陈牧娟是在杯子里下了毒,宋煌还拿去做了调查,那这杯子……

……这难道是另一只杯子??

乔薇薇正努力思考着,就只见宋淮青颓然的靠在墙上,头微微仰着,喉咙上下滚动,却没吐出半个字眼。

他的手脱了力,杯子滚落到脚边,男人的手捂住脸,忽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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