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雪听了加快脚步,迫不及待想见到阿娘了,拓跋木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跟随在她左右,周慎之看了一会拓跋木的背影,发现妹妹时不时的就和他说笑,拓跋木低着头,眼神专注的看着阿妹。
他没由来的叹了口气,其实长安里也有不少优秀的小郎君,但如果妹妹真的喜欢阿木,他也不会阻挠,就是,想到阿木迥异中原的发色瞳色,周慎之总觉得阿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要当父亲的原因,周慎之总会联想到以后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他乱想了一会,跟上阿爹。
萧洛兰见到凯旋而归的周郎,面上泛起笑意,周绪看到夫人,立刻上前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回宫,宫里的庆功宴盛大隆重,萧洛兰坐在周郎身边,听着底下群臣的恭贺。
盛宴一直持续到月中,才散开。
太液池。
周绪泡在温暖的水池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半眯着眼睛,水雾缭绕间,萧洛兰摸了摸周郎眼下疲惫的淡青色,有些心疼。
“有点累了。”周绪握住夫人的手,亲了一下,顺势让夫人坐好,他身躯高大,微弯腰时,足以将夫人完全笼罩在他怀中,可他的头颅却低的很低,执意的往夫人怀中湊去,像一头猛兽拱着自己的窝,充满了放松和眷念,最后将头放在夫人的肩颈处,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萧洛兰的心忽的就软的不成样子,她脸颊微红,撩起水波将热水淋洒在周郎的发间,一点一点梳理着他的头发,用指尖给他按了按。
刚按没多久,手就被周郎拿下来了。
周绪摸着夫人的手腕:“手酸不酸?”
“这么点时间酸什么,冬雪经常帮我按摩。”萧洛兰的腰被他箍的紧紧的:“我给你多按按,这样可以缓解疲劳。”
周绪放下手,闭上眼睛,闻着夫人身上的香味 ,收紧手臂,和夫人说话:“女儿这次立了很大的功,上战场临危不惧 ,有我当年风范。”
萧洛兰笑了:“你别给她贴金了。”
她现在也不是刚入这个时代的时候了,年轻时候的周郎哪怕没见过也从侧面了解了不少,万军丛中取人头是寻常事,女儿怎么样也和年轻的周郎搭不上边。
周绪看着夫人,她如云的乌黑长发在水面上沉浮不定,玉容水汽朦胧,笑颊生晕,眼波流转,就这样满怀爱意温柔的看着他,周绪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立刻精神起来,吻了过去。
一直到床上才歇下。
萧洛兰脸红的不成样子,两人气息缠绵在一起,半干的长发凌乱,帷幔遮掩下,周绪爱怜的摸了摸夫人的脸颊,又亲了一口,萧洛兰连离开一步也不能,实在是太粘糊了,周郎不在时想念他,如今回来了,粘糊起来又没完没了,她拍了拍腰间的手臂,满是心安,和周郎说起了她近期做的事,夫妻俩话家常。
等她说完,萧洛兰抬头一看,周郎竟是睡着了,屋内暖风香薰,这人睡得极沉,萧洛兰听见了周郎喉咙里发出的轻微呼噜声,她贴近周郎胸膛处,听见了厚重的心跳声。
萧洛兰听了一会,渐渐也睡了过去。
次日,萧洛兰起晚了些,周郎则早早就上朝了。
“阿爹也太辛苦了,当皇帝也不容易。”萧晴雪道,她陪在阿娘身边,在吃冰乳酪,一边吃一边感叹,她现在万事不愁,一天天过的舒心极了,得知阿娘做的事后,竖起了大拇指。
“阿娘厉害。”
“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要等实施还得不少年呢。”萧洛兰道,又想起了岭南的事:“也不知罗郎君和李大夫他们寻找的怎么样了?”这几乎成了萧洛兰的心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烦恼忧心。
“肯定在找着呢,阿娘你也不要太心急了。”萧晴雪道,喂了一口给阿娘吃:“冻好的奶酪里加了蜂蜜和水果,像不像在吃冰激凌。”
“你和阿木怎么样了?”萧洛兰咽下去,她发现这次回来,阿木和晴雪之间似乎有变化了。
萧晴雪眨巴着眼睛,支吾了一阵,假装镇定道:“没怎么样啊,他现在在追我呢。”
萧洛兰见女儿耳朵有些红,了然了,她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你喜欢就好。”
中午时分,周绪带着人大步而来,萧洛兰起身迎接,看见周郎身后的人时,愣住了,廉世清身边还有一个风尘仆仆,面容沧桑的中年人,赫然就是罗金虎。
与去时相比,罗金虎老了很多,他跪趴在地,激动的流泪,大拜道:“草民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
萧洛兰回过神,扶他起来:“罗郎君,快起,快起。”惊喜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她看向周郎,发现周郎笑容满面。
罗金虎迅速起来,没敢让皇后娘娘真扶,他这几年在岭南老了很多很多,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还是让他找到了。
“可是找到了?”萧洛兰还想再确认一下,喜悦难以自抑。
“草民不负所托,终于找到了圣上和娘娘所需的稻种。”罗金虎拱手道:“现在稻种正由岭南经略使黄大人护送回京,草民先行一步,好让圣上和娘娘知晓。”
“天降良种,微臣为圣上贺,为娘娘贺,为天下万民贺,愿大周福祉绵长,万世永昌。”廉世清立刻恭贺道,顿时,殿上跪了一地的人,祝贺之语百人相和,传出去好远。
“愿大周福祉绵长,万世永昌。”
“福祉绵长,万世永昌。”
远方。
载满良种的马车正在朝着长安方向驶来。
一个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煌煌盛世,正如历史巨大的车轮朝着大周呼啸而来!
天武盛世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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