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不去只是嘴上说说,他们到时,其他人已经到了,对于许今野总是压轴出现,已经见怪不怪。
大少爷,一向摆谱。
震惊的是,两个人是牵手进来,且进来时沈青棠不太好意思的要抽出手,许今野老流氓似的握的更紧,几双眼睛瞪得老大,一时惊得连话也忘了说。
虽然上次酒吧就有了苗头,但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哑巴了?”许今野替沈青棠拉开椅子。
陈塘抵着上牙膛气笑出声,先说了句畜生,“也是,你一向不做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这是闷声搞大事啊,突然来这一下有点刺激我心脏。”胖子捂着胸口。
周淇忍无可忍的抬眉,“左边。”
胖子反应过来,去捂左胸口。
“……”
“这几天的事,她感冒刚好,”许今野潦草几句就揭过,并无什么耐心,拿过菜单,去问沈青棠吃什么,人姑娘还没说一句话,又听他在那讲,感冒后还是要吃清淡一些。
被晾下的几个人:“……”
他们就没见过许今野这副不要钱的样子。
又不是没谈过女朋友,但哪一次不是女生主动,许今野始终不冷不热,说是女朋友,更像是新认识的朋友,肢体接触都屈指可数。
哪像今天这样上心。
许今野微偏过身,单只手臂搭在沈青棠身后椅背上,卫衣松垮,领口的位置露出冷白的皮肤,眉眼散漫,看着她拧着眉艰难做选择。
他扯唇笑了下,抬手,曲着两根手指点了点,替她做了决定。
沈青棠松了口气,眉眼舒展,抬手将菜单放上转台,“你们点。”
“我们能点吗,许爷?”胖子贱兮兮地问。
陈塘:“错了,应该问,我们配点吗?”
两人一唱一和的互相配合。
沈青棠知道他们是在打趣,瓷白的脸颊透着淡淡嫣红,抿唇不说话,乖乖地坐着。
许今野喉咙里溢出声轻嗤,慢声道:“不想吃也不是不可以。”
包间里,笑声此起彼伏。
饭吃到一半,难免提起以前,许今野跟陈塘是在初中认识,高中并不同校,其他人则是高中认识,后来许今野转校回来,关系也没断过,大学后不在一个城市,有时间也依然会聚。
周淇坐在沈青棠右手边,难免要讲起许今野高中往事。
高中的许今野,比大学时更放肆。
在大多学生埋头苦读,许今野仗着脑子聪明,十天半个月不去学校是常有的事,他开始接触赛车,混迹在车厂跟各种赛场上,仗着头脑聪明,回去考试依然能甩下第二名五十多分,老师管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城市的赛车乱的很,黑白都沾一点,没人将许今野跟京城许家联系起来,他风头太过,总有人看不顺眼,要给他教训。
许今野没认过怂,动起手的狠劲儿让人不得不服,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敢动了。
周淇跟许今野在同一个大院长大,在长辈面前,她要叫他一声哥哥,但她从来不叫,混迹在他们男生堆里,也不觉得不自在。
又说起跟渣男前男友那件事,前男友出院回学校,一直拿她毒蛇猛兽躲着,后来还托人送过道歉信,足足有十页纸,难为他一个写作文都要拿歌词凑数的男人,竟写出那么多字来。
还有许多趣事。
只是遗憾,那时候的沈青棠并不认识许今野。
聊完,周淇撑着脸,问:“棠棠,你高中呢,有没有什么趣事?”
“陈塘可是说跟你一个学校,是不是?”
“啊。”沈青棠微微一愣,其实并无印象。
陈塘笑,“是一个高中,但是沈同学当时可是女神级的,喜欢她的男生有几个班那么多,哪里记得住我。”
他没夸张,至少他们班那些荷尔蒙过剩男生,但凡听到沈青棠名字,总要齐刷刷跑到走廊去围观。
“抱歉,我那时候只知道念书跟考试。”沈青棠温声道,有些歉意,关于高中时的其他事,也并没什么可提的。
那段时间对她而言,其实有些难熬。
段启文的事之后,以他转学,她整宿做噩梦结束,高三下半年,随着倒计时一天一天减少,气氛愈加紧张,学生头顶绷着一根弦,每一分钟都尤为重要,沈母主动将沈青棠安排住宿。
她第一次住宿。
沈母替沈青棠整理行李,道:“到了最重要的阶段了,你吃些苦熬过去,多一分都好。”
她说好,心里却不觉得是吃苦,像是密封的盒子里裂出细缝,新鲜空气缓缓涌进。
沈青棠适应能力很好,按照作息,熄灯时会准点盖上被子躺下,以至于连宿舍其他人都惊讶,从未住过宿舍的大小姐竟然没半点娇气,同住同食,难免亲近许多。
但自由时间不到两个星期,被一封情书终结。
情书是男生让同宿舍的女生递给她的,回宿舍的路上,路灯的光微弱,照出女生抿唇笑意。
“我们班男生,个挺高的,体育委员记得吗?他给你的。”
情书塞进沈青棠手里,熄灯睡觉后才想起还没拆开,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拿着手电筒,躲进被子里看完。
男生字迹潦草,挺难辨认,她看完随手压在被子下。
几天后中午,沈母来校看她,在宿舍,沈青棠回去时被套已经被换过,那封对折的情书被拿出来,迎面砸在她脸上。
记忆里,母亲其实并不常这样生气,但她那天真的气坏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抛掷脑后,问她想干什么。
沈青棠解释,反而引得沈母冷笑,“既然你跟那位男同学没关系,为什么要压在被子底下,方便你每天拿出来翻看?”
那天闹的有些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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