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加勒被霍北警告过之后,它每次遇到齐楚,便夹着尾巴躲远了一点,甚至狩猎的时候都稍微避开一些齐楚,它并不想被霍北认为成是挑衅者。
齐楚的皮毛在这段时间的修养下显得越发蓬松,他抖了两下之后,又看了眼狼窝里掉下来的毛,仔细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毛,然后凑近嗅了嗅,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毛,而是霍北的。
他知道狼在发情期掉毛,但没想到掉的这么严重,之前他掉毛的时候尚且没有这个感觉,现在看狼群掉毛,甚至开始担心这群狼会不会有朝一日就全秃了。
“到秋冬还会长出来。”霍北站在坑上看着齐楚,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地上的毛看,微微抬起了爪子舔舐一下道:“别看了,过段时间就不掉毛了。”
“过段时间的确不掉毛了。”齐楚叹了口气:“按照这个速度,过段时间就全掉光了。”
齐楚从坑里趴了出来,他轻轻晃着尾巴,在周围绕行了一圈,爪子在地上扒拉着,动作似乎有些难以下爪,霍北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只见齐楚爪子上黏着一大片的毛。
“是赫罗掉的。”不等霍北询问,齐楚便应道:“我刚刚拍它起来,然后……”
然后赫罗就秃了一大块,以至于齐楚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爪子,这还是正常的掉毛速度吗?
霍北沉默地看着那一大片毛,又看了眼已经这儿秃一块,那儿秃一块,后背更是几乎全秃的赫罗,闷声道:“真的没抓?”
“真没抓。”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齐楚迈着步子走到完全不知情的赫罗身边,抬起爪子打招呼,他勾着爪子,状似无意地拍了拍赫罗的后背,而后道:“早上好。”
赫罗不知道齐楚干什么,晃动了一下尾巴后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留下了齐楚爪间的一大簇毛。
霍北:……
它有一点想要看看自己的后背是不是也秃了。
其实这不是狼群第一次经历初春发情期了,上次赫罗它们掉毛,霍北都觉得很正常,很一般,没什么好惊讶的,就算是毛掉了也不影响狼凶狠的模样。
但现在看着依旧毛茸茸的齐楚,又看了眼因为四处掉毛而显得狼狈的赫罗,忽然沉默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但狼群掉毛的并不是只有赫罗,只是它是最严重的的一个,加勒也掉了不少毛,不过倒也没有像赫罗那样大片地掉,这速度让齐楚怀疑赫罗是不是有皮肤病了。
毕竟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有些流浪猫流浪狗长期在外,经常会沾染一些皮肤病,就会出现大面积掉毛的情况,他曾经就见过一只掉毛掉的不成样的橘猫。
皮肤病引发的各种并发症也是很可怕的,这种病对于动物而言,无意是一种折磨,齐楚有些担忧地看着赫罗,真想凑过去看一下的时候,却被赫罗避开了。
它已经从湖边晃悠回来,并且在湖面上看到了自己尾巴上面秃了两大块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癖好?”赫罗摇了摇头,它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尾巴后面的毛:“本来就掉毛,你还薅了它。”
“你还知道自己掉毛。”索亚一向睡在赫罗的身边,它半趴在地上,头顶上还有一簇飞扬下来的毛,仔细一看,这毛分明就是赫罗的,它面无表情道:“我今天早上一张口就是一嘴毛。”
一大早起来狼嚎几乎是狼群的传统了,就算是齐楚也会竭力仰起头跟着一起嚎,不过这两天稍微差了一些,这一张口就是一嘴毛,比雾霾要可怕的多。
赫罗郁闷地转了几圈,最后蜷缩起来趴在了地上,沉默道:“等秋天就好了。”
“但你还得秃着挺过好几个月。”加勒迈着步子从赫罗面前走过,就因为这句话,差点又被赫罗咬了。
不过这种掉毛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哈士奇也迎来了脱毛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升高的原因,原本厚重的毛就开始掉了,如果说狼群加在一起掉毛是一大片,那哈士奇真正掉毛起来,那就是满天飞雪,以至于狼群的各个狼身上都沾上了毛,特别是和齐楚睡在一个窝里的霍北。
它从头顶到尾巴,没有一处没有狗毛。
“老大。”索亚看着霍北的样子,它摇了摇头道:“你昨晚肯定压着齐齐睡了。”
霍北撩起眼皮看了眼索亚。
“我没偷看,但是你的肚子上全是齐齐的毛。”索亚抬起了爪子道:“这,这,还有这……这哪里是掉毛,这是下雪了。”
身为哈士奇,齐楚的毛不是和狼一样的深色,而是带着一些白色,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加勒一大早没睡醒的时候,还以为下雪了。
齐楚用爪子将这些毛弄到了一起,然后全部堆起来,弄成了一个长条,霍北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也随着他去,只是齐楚忙活了一整天,最后将毛茸茸的一大条尾巴放在了灌木丛旁边,灌木丛后就是之前它们布置好的陷阱。
第二天一早,齐楚去狩猎的时候,忘记跟加勒说了,以至于在狩猎回来时,它和霍北都听到了加勒的惨叫声,霍北顿时面色一凛,立刻往这边跑来,齐楚紧跟其后,以为是狼窝被偷了。
当它们赶到的时候,只见加勒整头狼已经落在了坑里,浑身的毛都是炸开的,满脸惊悚地看着站在陷阱上面的几头狼,声音发颤道:“你……你们看到了没!尾巴……尾巴……没有头!”
齐楚的脚步微微一顿,他下意识看了眼果然还在灌木丛旁边的那一大条尾巴,本来是准备用来制作陷阱的,结果谁也没坑到,第一个就让加勒掉进了坑里。
加勒被狼群从坑里救起来之后,还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条藏在灌木丛里的大尾巴。
后来齐楚才知道,加勒早上看到尾巴在那,看样子有些像是赫罗的尾巴,准备上去袭击对方,结果扑过去的时候只有尾巴没有身子和头,把加勒吓得几乎站起来了,掉进了坑里。
赫罗听完原因之后,又看了眼自己贡献了一半毛的大尾巴,它丢下了两个字,冷笑道:“活该。”
惊魂未定的加勒狠狠冲着它露出了獠牙,双方几乎是一言不合,再次打在了一起,杰拉在犹豫了一秒钟之后,老老实实上去劝架,结果谁也没受伤,只有杰拉被咬了两口。
尾巴和耳朵上各一口。
“下次别去劝架了。”霍北看了眼杰拉的伤口,颇为头疼道:“这是第几次了?”
“……”杰拉的尾巴夹在了身后。
“打不死的。”霍北说道:“发情期的狼本来就脾气暴躁,打几架很正常。”
它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了两三声狼嚎,伴随着互相撕咬的声音,霍北继续道:“听到了吧,听到这种声音就别管,很正常,打不死的。”
“可是……”杰拉抬起头,它支支吾吾,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又不敢说。
霍北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了,准备转身回窝里盘着的时候,就听到杰拉小声道:“我看到齐齐进灌木丛了。”
几乎是顷刻间,杰拉就发现霍北消失了,直奔灌木丛。
*
距离这里不远处,一头雪豹从岩石处路过,它盯着岩石看了一会儿,凑过去嗅了嗅,雪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茫然,片刻后才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咬着自己到处乱晃悠的尾巴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这头雪豹再次回来,它站在岩石上站了一会儿,利爪勾着岩石,四处环望,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这才钻进了灌木丛里,彻底转身离开了。
直到傍晚,灌木丛里才钻出了一个身影,这是一头全身黑色的狼,狼型高大,只是受了不轻的伤,它的右前爪勾起,几乎不能落地,犹豫片刻后才勉强跳上了岩石,盘在原地舔着自己的爪子,又竭力舔了舔后背的伤口。
那是和别的狼打架留下来的,对方下爪很重,伤口直到现在都没有愈合,只要稍稍动弹便往外渗血,这头狼的爪子伤的很严重,伤口处血肉外翻,尾巴低垂,这是一头战败的狼。
狼一旦爪子受了伤,就很难生存,它们引以为豪的耐力和奔跑能力都会失去作用。
这头黑狼显然也知道这点,因此才会竭力避开那头雪豹,这头狡猾的雪豹试图假装离开引出黑狼,却不想黑狼也十分谨慎,并不出现,这才让雪豹无功而返了。
“霍北。”黑狼露出了獠牙,它粗粝的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爪子,低声道:“好久不见了。”
黑狼的眸子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凶狠,丝毫不怀疑如果霍北站在这里,它们会有一场惨烈的战斗。
远在湖边的霍北嗅了嗅味道,它抬起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狼嚎,其他狼也跟着一起嚎叫起来,那头被吵得不厌其烦地雪豹再次起来挪窝,它凶狠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低吼声,最后却也无可奈何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孤狼可以战斗,但面对狼群,雪豹并不想和整个狼群进行战斗。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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