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像细针绵密扎进她的耳膜,源源不断刺激着谭栀过分敏感的神经。
江宴年说,不喜欢见到她笑。谭栀从不敢放肆地在他面前大笑。
所以在这个家里,除却电视机和音响以外,从未出现过女孩子欢快鲜活的笑声。
真的……太难受了啊。哥哥。
谭栀五指紧缩,把胸口的衣服揉皱了,慢慢又松开手指,她一只手按在门把手上,动作却迟滞一秒,不知是何种心态以及难以言说的好奇心的驱使。
她想立刻冲出去,装作懵懂无知地撞破哥哥的好事,把那个女孩子灰溜溜地赶出家里。
但蓦然之间,心底深处有个隐秘的念头如闪电般划过。
好想。
看一眼哥哥温柔的样子。
她还从未见过哥哥温柔待人的模样,哥哥对他喜欢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呢?
谭栀迟疑了,身体如麻痹一般,久久钉立在原地。
就连她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即好奇又痛苦又折磨又万分嫉妒。
谭栀无力地歪靠在门板边,异常少女幽怨地出了一会子神,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腕迟迟压不下去。
也不知道等了有几分钟,或者有十几分钟。
隔壁房间发出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音。
大概是因为无人在家,哥哥并没有关上房门,加上谭栀耳朵正紧挨在门旁边,导致隔音特别差,她听得格外清楚。
低喘的男声和悠长呻吟的女声。
“!!”
谭栀的皮肤一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头皮成片发麻,如遭雷击,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不要!不要!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妒心。
谭栀后悔了。
此时非常非常地后悔。
在呻吟声响起的刹那,少女眼眶立时便红了,宛如一只柔弱发病的小兔子,不觉瘪起淡粉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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