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娘,我早上帮您干活看铺子,忙完了再过去。”诗宜信誓旦旦,“您这样可以提前看我表现,要是表现不好,您不就可以再把我带回乡下吗?”
沈翠枝虽然知道这都是托词,诗宜就是想去贺家,但是还是答应了。
贺家环境宽松,条件又好,孩子想去也是情理之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京城已经下过两场大雪,滴水成冰。
贺长恭送岳父和连襟一家出了京。
因为几个月后还回来,所以没有多少伤感的情绪。
贺长恭还去了一趟安乐伯府,在那里吃了顿饭。
安乐伯和从前一样,见贺长恭来就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声喊着让下人去置办酒席。
安乐伯府外不远就有个酒楼,每次叫席面都很方便。
安乐伯还和贺长恭炫耀,说比宫里御厨做得都快。
贺长恭问他住得是不是习惯,银子够不够花云云。
安乐伯就一个字,“好”。
什么都好。
贺长恭原本担心他过一段市井生活后会觉得厌倦,但是现在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安乐伯非常享受现在的日子。
就是之前做昏君时候的一些不良习惯,现在偶尔也犯病。
不过贺长恭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安乐伯也没惹出什么乱子?
贺长恭离开的时候,安乐伯把他送到二门,就被他劝了回去。
安乐伯府的管家,替安乐伯送贺长恭出去。
这位管家三十多岁,个头不高,面色微黑,左袖子被冷风吹起,空空荡荡。
“老胡啊,”贺长恭一边往外走一边和他说话,“玻璃花房的事情,伯爷提你就答应,然后拖着。拖几日,他就忘了。”
安乐伯想起一出是一出,和贺长恭说,他准备造一个很大的玻璃花房。
玻璃多贵啊!
一个玻璃瓶都价值连城了,他竟然还想用玻璃造花房,这脑子真是一如既往地荒诞。
但是贺长恭,也不想粗暴拒绝,提醒安乐伯他现在早已不是那个骄奢淫逸的昏君。
于是,他就找老胡,教后者对策。
如何在不伤害安乐伯自尊心的前提下,又不花钱。
“放心,”老胡笑道,“有我在,长恭你不用担心。我来了都这么久,早就摸清楚了伯爷的性情;你就是不说,我原本也想着这般拖着。”
“那就好。幸亏你在这里,要不我真的跟他操心。”
“也是你没忘了提拔兄弟,”老胡脸上有动容之色,“我现在做了伯府的管家,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你放心,我定然会对得起你。”
老胡也是贺长恭昔日同袍,京城人士,在战场上断了一条右胳膊后,就回到京城。
只是他少了一条胳膊,家里也穷,一直没娶上媳妇。
贺长恭进京之后,各种拉拔他,总算让他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
到后来,他又被贺长恭安排进了安乐伯府做管家。
老胡感谢贺长恭一辈子。
贺长恭却说,这是老胡自己有本事。
要不那么多伤残的兄弟,为什么单单照顾他,把他塞进来?
还是这个人,有能力,能担当。
老胡这会儿也娶了媳妇,媳妇也怀上了,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心。
所以照看一个荒诞的安乐伯,算什么事情?
现在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全靠老胡安排。
他在,贺长恭真的省心很多。
贺长恭从安乐伯府离开后,还不忘去胭脂水粉铺子里,给沈云清挑螺子黛。
他帮她画眉,所以知道螺子黛快用完了。
给媳妇买,自然要是最好的。
贺长恭挑完了螺子黛,付钱之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有人在铺子里,盯着他看了许久。
贺长恭又买了几样点心带给韩氏,然后就骑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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