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程问音第一次知道自己的alpha也有易感期,也会流露出依赖人的一面。虽然alpha比自己年长些,希望在自己面前保持成熟稳重的形象,扮演三口之家的守护者,但他并不觉得易感期时连睡觉都离不开自己的alpha不好。
相反,他很珍惜这段时间里生物钟失效,会赖床,会提要求的alpha。
他听着身旁alpha均匀的呼吸声,释放出会让alpha睡个好觉的安抚信息素,希望自己在这个易感期里的表现能拿到到满分。
就像齐砚行在他心里一样,一直都是满分。
齐砚行的易感期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程问音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在,宝宝也不见了。
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从客厅的窗子里看到,齐砚行抱着宝宝在院子里散步。
早春已至,风不再有刺骨的感觉,程问音推开窗子时,有一缕阳光和风一起钻进了屋子,让他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仿佛所有的冬天都已经过去,而春天正拥抱着自己。
“你醒啦,还觉得难受吗?”
齐砚行和宝宝一齐转头看了过来。
程问音站在窗前,披着外套,里面是齐砚行易感期爱不释手的白色睡裙。
宝宝在冲他乐,齐砚行则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说:“今天感觉很好,应该是结束了。”
程问音看出他在不好意思,低头将唇边的笑意藏了起来。
他走到院子里,想接过齐砚行怀里的宝宝,忽然,一朵粉白色的小花出现在他眼前。
冬天还未走远,墙角已经长出了几朵坚韧的野花,被齐砚行摘下一朵送给程问音。他笨拙地将花别在程问音耳后,摸了摸程问音的脸,说:“辛苦了,音音。”
齐砚行说过那么多次辛苦了,程问音知道他指的是照顾宝宝的辛苦和独自等待的辛苦,不过他猜这一次齐砚行口中的“辛苦”,大概是应付自己易感期的辛苦吧。
想到这里,程问音忍不住笑了。
刚结婚时,齐砚行身上自带的距离感一点点消失了,程问音感觉自己真的在和他一起过日子,见过彼此不那么体面的样子,一起学着做一对称职的父母。
齐砚行在家休假的六天里,程问音几乎没有再关注战争。
他不想在家里和齐砚行谈论战争,战争让他们不停经历分别,好不容易相聚的时间里,他不想再被战争占用哪怕一分一秒。
当然……也有部分是齐砚行易感期的功劳。
他也没有在齐砚行面前提起他易感期时的反常举动,他知道要面子的大只缅因猫一定不会想被揭短。
睡裙被他放回了衣柜深处,齐砚行的生物钟回归正常,给宝宝冲奶粉的工作又回到了他手里,易感期的插曲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程问音想,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齐砚行,他都可以接受,并且喜欢。
第十章
离宝宝的周岁生日还有一个月,考虑到那天齐砚行不太可能从基地赶回家,他和程问音决定趁这次休假,提前给宝宝庆祝。
下午,程问音带着宝宝去工会,齐砚行则出门给宝宝买生日蛋糕。
因为齐砚行的易感期,程问音跟工会请了两天假,回来工作时,很多人问他是不是alpha回家了,他也不好说假话,只好点头承认。几位丈夫在前线的omega一边开玩笑地说着羡慕程问音,一边悄悄红了眼眶。
看着他们,程问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好像在这样的环境下,连幸福都成了不敢亮出来的奢侈品,不是怕惹人艳羡,而是担心会无意间刺伤到别人。
傍晚,程问音抱着宝宝回到家时,齐砚行已经将小蛋糕摆在了餐桌上。
蛋糕上面画着宝宝最喜欢的黄色小鸭子,一根蜡烛代表宝宝一周岁了。
宝宝坐在婴儿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蛋糕上的小鸭子,程问音给他戴上了生日帽和新做的小围兜,齐砚行点上蜡烛,和程问音一起站在宝宝身边,给宝宝唱生日歌。
宝宝对他们正在做的事不太理解,只是觉得有小鸭子,有爸爸妈妈,自然而然感到开心,于是兴奋地拍起了手。
蜡烛是程问音和齐砚行一起帮宝宝吹的,因为宝宝的注意力已经被齐砚行送的木雕小鸭子吸引走,顾不上蛋糕和蜡烛了。
小鸭子是齐砚行自己做的,因为宝宝喜欢能发出声音的玩具,他特意在小鸭子的肚子里放了一颗铃铛。
吹完蜡烛,程问音要去开灯切蛋糕,却被齐砚行拉住了手,“先不开灯。”
“嗯?”程问音偏过头。
蜡烛吹灭后,房间里很暗,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程问音听到按下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根新的蜡烛点燃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齐砚行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程问音被吓到了,下意识握住齐砚行搂在他腰间的手,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齐砚行低头凑近他的耳朵,说:“宝宝生日快乐,音音也生日快乐。”
程问音愣在原地,任由雪松气息扑在耳边。
齐砚行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他唱生日歌,宝宝在一旁玩木雕小鸭子,铃铛清脆的声音成了生日歌的伴奏,配合爸爸蹩脚又真诚的演出。
唱完生日歌,齐砚行亲了一下程问音的脸颊,见他还是一副被吓住的样子,提醒道:“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比宝宝更近。”
“啊……”
程问音这才想起来,他自己的生日在三月底,宝宝的生日在四月初,确实是自己的更近,只不过当了妈妈以后,他好像就只记得要给宝宝庆祝生日了。
齐砚行笑了,下巴抵在程问音肩头,“该轮到音音吹蜡烛许愿了。”
其实齐砚行总是会感到愧疚,虽然程问音年纪比他小了很多,但他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像宠小孩子一样对待程问音,更多时候都是程问音一个人照顾宝宝,扛起家里的各种琐事。
程问音还沉浸在意想不到的生日惊喜中,怔怔地望着摇曳的烛火,问齐砚行:“我可以多许几个愿望吗?”
齐砚行拥着他,心中满足不已,说:“当然可以。”
程问音闭上眼睛,双手交握抵在唇边,不一会儿又睁开眼,求助似地看向齐砚行,“要不……我还是就许两个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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