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要的结果。
最关键的是,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一厢情愿的人自我感动的样子是多么矫揉造作。
他越这样想,看这封情书,越觉得字迹扭曲。
于是所有的念头都顷刻之间被推翻,他斩断了一切让关系变得更为消极而狼狈的可能,而这念头里也包括会得到她联络的那点希望。
算了。
随后他把画撕了下来。
“容老师说的就是这个对不对?我当初有问你写给谁的。”苏弥的眼泪轻轻浅浅地落下,坠在纸面,洇湿一个标点符号,怕弄脏他的心意,她赶紧擦了擦眼,抬眸看他,等候回答。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傻子。”他揶揄着。
而后苏弥便被搂进他的怀里、被好声好气地轻哄。
谢潇言拍拍她肩膀,哄着说:“别哭了祖宗,一会儿让爸爸看见,他得揍我了。”
她才不管:“那就让他揍你。”
苏弥不以为意地伸长手臂圈住谢潇言,窝在他怀中。将脸贴在他胸口,她眼泪泛滥,耳边都失了声,明明觉得伤心又感动,嘴上还在不留情地喃喃:“惩罚你,今天也要绑你。”
“不是吧?”谢潇言笑问:“这么好玩?”
“好玩。”她咬牙说,能整治混蛋的办法可不多,当然要过足瘾。
他不以为然地啧了声:“玩坏了怎么办,你可就一个好老公。”
苏弥愣了下,泪也不掉了,蛮天真地问:“应该不会吧……会坏掉吗?”
他忍不住笑,抚她发顶:“行了不哭了。”
而后低头吻了吻她犯凉的鼻尖:“普普今天回家,趁着爸妈在,给他安排个迎接仪式?你觉得怎么样?”
苏弥没听明白:“回家?它不是在家吗?”
谢潇言说:“我的意思是,让它跟它老婆团聚。”
“噢……”苏弥想了想,打趣他,“乌龟换窝也要整仪式,你也太夸张了。”
他说:“当然,为了他今后不再吃苦。”
于是,在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的见证下,两只小乌龟顺利地完成重要会师。
普普经历一场场磨难,又是远渡重洋,又是疾病缠身,而今历尽千帆,终于可以安安稳稳、长长久久地陪在卡卡的身边。在一间阳光房里,头叠着头,壳倚着壳,两只小东西安逸地抱在一起睡觉,唤醒久违的亲昵。
叶欣蓝说:“普普前段时间是不是生过病?听小早说起过,养这种小宠物就是麻烦、折腾,生个病也难治。”
谢潇言不以为意地说:“养了这么多年,它的习性和身体状况我都了如指掌,习惯了之后就不会觉得麻烦,给孩子看病谁会觉得是折腾呢?”
苏振中好奇问:“这个叫普普,这个叫什么?”
苏弥说:“卡卡呀,我养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记得?”
苏振中惭愧笑了下:“我记得是个叠名,但老是忘记哪个字——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寓意啊……这两个是情侣名,”苏弥想了一想,“寓意就是,一生一世一双龟。”
叶欣蓝问她:“怎么没听说过,这是个什么典故?”
苏弥但笑不语,她抬手遮住额前阳光,抬头看谢潇言。他那双眼在澄澈的日光下显得透亮明净,也微微弯着,看着她笑。
这是他们之间隐晦而含蓄的小秘密,不是谁都能参透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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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苏妈过来这一趟,除了给谢潇言赔礼道歉,还有一件事,他们送来一封喜色的结婚请柬。
那封写着童小园和高佑铭名字的请柬摆在书桌一旁,苏弥独自趴在桌上愣了很久的神,她手里捏着情书,看了一会儿他当年留下的字迹,又翻回去看看他画笔下的自己。
尽管苏弥没在和韩舟的八卦里提及童家一个字,但有心人总有办法挖到童小园跟韩舟的风流韵事,事情间接地传播出去,童小园养在身边的这个姘.头指定是不能要了。
童小园捧韩舟失利,但对她而言没丝毫影响,她把他踹了照样是腰缠万贯的富婆。
苏弥在朋友圈里翻到了童小园的婚纱照,照片里她笑得挺开心的,还能不计前嫌给苏谢二人送来请柬,喜迎婚礼。
韩舟应该不太开心。
苏弥没有在互联网上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脱糊入素的进度条成功拉到了大结局。
而丁起那档节目,经历过这风风雨雨,居然还能强撑着做下去,毕竟黑红也是红,苏弥反倒是免费给他们提供热度了。
丁起也没损失。
这叫什么呢?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又可悲又好笑的结果。
分明也有不少人那么用力地拉扯过他,但有人还是执拗地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阿嚏!”
书房的窗户敞着,苏弥被凉风裹住,急忙收紧衣襟,起身去将窗户合上。
温柔的初冬,即将迎来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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