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带着弟弟妹妹站在厨房里,向阳在烧火,他看着这锅鱼块出锅,赶紧就去拿了一小块,用手撕着吃,然后咂摸了一下味。
“娘,这有些咸了。”
余秀敏嫌弃的看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说话?”
周源还不知道为啥,啊了一下,“真的咸了。”
余秀敏又瞪他一眼,“出去,你给我出去。”
向阳在灶旁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炸东西不要说话。
周温拉了一下哥哥,“别说了,你就吃吧。”
余秀敏气不打一处来,又开始炸细粉丸子,用剁碎的细粉跟面糊掺在一起,再用手捏成一个个的团子,过油,这样炸出来的丸子又香又脆,很香。
田耽进来给他们都每种拿上一碗,“你们都回堂屋去吃,别在这里站着。”
周源只要有吃的,也没啥端着碗就招手带着弟弟妹妹进了堂屋。
周实话实在是少,自己吃东西也不吭声。
周源吃着一个丸子一口差不多就能吃完,“对了,宁期,你给姑姑写信了吗?”
程宁期点点头,“我爸爸还给我寄了书回来。”
周源叹了一声气,他都快不记得大姑姑长什么样子了,“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从那里回来啊。”
程宁期其实也快不记得了,不过他还有照片,是想爸妈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看,可又觉得如果真的见面了,他都不知道怎么相处。
“我相信我爸妈都是没问题的,肯定会没事的。”
周源也这么认为,“说不定明年后年就回来了,这也说不准啊。”
路上周将特意跟周喜走在一起,陆屿清跟周洪山在前面。
周喜看了一眼她大哥,“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周将没把周繁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但想着周喜是家里最接近国内信息的人,“周繁年中的时候病了,不过瞒着家里,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我总觉得最近的风声不对,那位又回来了,但听说总理病重。”
周喜听到周繁的消息,心里也是有火气的,“对,一月十三号到十七号,四大会开,估计很快就能改变,现在上面的形势很明朗,大哥,陆家老爷子已经恢复实权,姐姐跟姐夫的事情我也跟他讲过,我想尽快把人接回来,不过你先别跟咱爹娘说,我怕空欢喜一场。”
周将想说他猜的果然没错。
周喜看儿子在大哥的怀里听自己说话,像是特别认真。
“你这个臭小子。”然后她又看周将,“大哥,我发现你在这么的嗅觉很敏感,你才应该考上大学在首都工作。”搅动风云的一把好手,她是最接近中心的,但大哥只是凭借猜测,还有报纸上的信息就能猜的很准确。
周将笑了起来,知道有好消息心情也好了很多,“我不喜欢,我只想做生意,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才能真的放开。”
周喜倒是觉得一切皆有可能,现在时局变化的已经够快。
这是陆屿清第二次来河山沟,上次算是春夏,现在是深冬,村路口还是好几群人站在说话,大家都说说笑笑的,不过这次都打了招呼,虽然都是跟爹和大哥说话的,他也好歹觉得没上次那么尴尬。
周洪山在大队里的人缘永远是最好的。
“是,这不是周喜跟女婿带着俩孩子回来吗?路滑,我跟周将去接的。”
“对对,是龙凤胎,都长得好看呢。”
“行啊,到时候来家串门看看孩子。”
这一番说完就算是应付过去。
周喜乐了起来,“我觉得她们肯定不敢上门来。”她对自己还是很认知的,都怕她,更不用说来看自己的孩子。
陆屿清站在周喜的旁边,打趣她,“怎么,周同志还很自豪?”
周喜冷哼一下,眼睛向上看他,瞥了一下,“你能懂个啥。”这是她这些年好不容易立下的人设。
周家人走完之后,后面又是议论了起来。
“这周家四丫头可比周家二丫头有福气,嫁的人我听秀敏说是首都里的大领导的孙子。”
“是啊,重要还长的好,这么远,还愿意带着媳妇孩子回娘家,真不容易。”
“周喜也争气,一下子生了个龙凤胎,这是什么福气啊。”
这边说的热火朝天的,一个隔壁大队的过来这边妹妹家串门的小媳妇揣着手,眼神有些倨傲,她早就听说周家大队长的那四丫头脾气坏,今个见了除了长的好看也没啥好处,见到这么多长辈在也不主动说句话。
“我看这周喜也没觉得哪里好啊,要是嫁到我们家,我肯定要好好的训训她那个坏脾气的。”
旁边一人揣着手听到这话倒是乐了起来。
“笑死了,你还想娶人家周喜当儿媳妇,就你那个儿子插上凤尾也还是野鸡,你知道周喜本事多好,人家高考可是探花,咱们河山沟头一份,还在首都的外交部工作,你知道啥是外交部不,那是能见到主席的地方,真是跟你说话,我都觉得今年真晦气。”她突突的跟机关枪一样说完就走了。
其他人也不想跟她说话,自己一个大队的站在一起唠嗑。
虽然她们都不跟周喜说话,但不是讨厌她,是觉得她厉害,人家优秀,可不是真的嫌弃,再说了轮得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指点点的,那可是周喜,她配说吗?
周喜他们一进院子。
田耽就慌着上前先把孩子接了过来,这龙凤胎多稀罕人啊,出生这大半年她还没见过呢。
“真好看,我们家孩子。”她说完才看到周喜,“名字叫啥啊,上次问就说了小名。”
陆屿清忙接上话,“娘,老大叫陆周,老二叫陆沁。”
田耽听着老大的名字明显是两个人的姓氏对在一起的,“谁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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