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耽继续收拾地,头也不回,“你也可以不回来,之前都是怎么答应我的。”
周洪山看还愿意跟自己说话,就证明这个气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下棋一时忘记嗯了时间,没有下次,我保证。”
“饭在锅里,下的面条。”田耽倒也不是想跟他吵架,不都是为了他好。
周洪山哎了一声,忙到厨房里自己盛上一碗面条,又剥了一瓣蒜老实的蹲在一旁,靠着墙开始吃了起来。
周实最近研究方向有些卡,翻了很多资料都没解决问题,他干脆就把东西放在实验室里,啥也不管的就回家了,一进院子里就听到爷爷奶奶在吵架,他站在原地多听了一会,然后等到熄火才进来。
“爷爷,奶奶。”
周洪山看他这会回来,“吃过饭没?”
周实摇头,“没。”他吃饭更不规律,想起来饿了就吃一顿,想不起来就算了,有时候饿不饿的也不重要。
田耽听见这话回头就瞪他一眼,“你也赶紧去盛完面条。”
周实其实很听话,赶紧也进了厨房。
田耽长叹一声,把手里的锅铲插在地里,“我真是欠你们周家的。”就周实这样的,周场两口子心大,认为不结婚也没啥,可有没有想过,日常生活没人管着,就不按时吃饭这一条会出事,这研究没做好,人就得早晚没了。
周实端着碗也从厨房里出来,跟他爷爷并排蹲在墙边。
田耽站起来到水盆旁边洗了洗手,“周实,奶奶也很久没跟你说过话了,咱们也聊聊天。”
周实点了下头,“奶奶,您说。”他还不忘记喝面条,这好像是芝麻叶的,他最爱喝这样的。
田耽搬过来一个小马扎坐在他的旁边,“我听你娘说,你不想结婚,他们也都答应了?”
周实点头,“是,奶奶您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田耽慎重的想了一下用词,才开口,“我觉得你说的也没啥对不对的,想不想结婚,都是每个人的自由,但是奶奶想跟你说的是,你觉得咱们家结婚的人过的幸福吗?”
周实是很认真的想了一遍的,“是,幸福的。”不管是姑姑姑父,还是爹娘。
“那你是觉得这种幸福你很不喜欢?”田耽是想让他结婚的,不是为了生育孩子,更不是什么传宗接代,是想让他有个人陪着,不会说除了数学,就只有孤身一人,当然她的前提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如果没遇到喜欢的人也可以一直这么单着,毕竟他还小。
周实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没有,我反而是觉得这种幸福是难得的,并不是任何人都会有的,而且我认为谈恋爱是一种浪费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是值得我们去做的。”
田耽知道他的意思,周实智商很高,但情商可能一般,在某些方面有自己的坚持。
“好,只要你不是讨厌这样的幸福就行,奶奶的意思是遇到喜欢的人,就跟人家诚恳的说,我喜欢你,你可以喜欢我吗?如果别人不愿意,那我们也要跟人家道歉,说打扰到了。”她原本怕周实会因为向阳跟周场长时间的两地分居而弄出来的问题,这样就没事了,只要他开窍,遇到喜欢的人,那说什么谈恋爱是浪费时间的话,就会自动收回。
周实懂奶奶说的话。
田耽跟孙子聊完,又在心里把这两口子埋怨了一遍,没一个会教育孩子的,边这么想着还是觉得不行,又到屋里打了电话过去。
正巧是周场接的,然后就接收到了来自亲娘的一通劈头盖脸的骂。
周场挂了电话都怀疑人生。
向阳最近在帮着居委会的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居委会的登记簿,检查一下,有什么遗漏,还要承接上面发下来的通知,对于在这居住的一些胡同里摆摊造成的拥挤问题,都是需要谈的。
“怎么了?接电话就听见你第一句叫了娘,后面咋没声?”
周场年近四十,还被亲娘这么骂,他过去坐在向阳身边,简单的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说周实那小子跟娘说啥了?”
向阳看他一眼,把登记簿合上,“大概就是每代人的想法不一样,但目的都是相同的,希望周实过的好,然后是怪咱们不关心孩子。”
周场刚刚想反驳亲娘都找不到一点底气,毕竟孩子他看的是最少的。
“那就这样吧,随周实自己的想法,他要是能遇到,真倒插门我都可以。”他们老周家向来对这个没啥要求的。
一九八一年的年末,周家三个孩子完成了大学的课程,分配的单位都是确定的,但周实跟周温都还是在学校里为主的。
一九八二年春都拿到了毕业证,不过在一九八二年陆续毕业了两届大学生,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国家的人才紧张的问题。
同时,在南方,一九八零年确定的经济特区发展十分快速,已经有百分之五十的工业品能进行出口,收支也达到了平衡。
周将经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在南方已经小有名气,大家都觉得他的眼光长远,很会做生意。
余秀敏的服装工厂现在走的是质量好,但货量少,用周将的话来说就是精品。
并且还取了名字,叫秀色,也有些客人会在店里认准牌子上的秀色两个字。
周将赶紧给余秀敏申请了商标,如果后面有冒充的,就可以起诉他们假冒伪劣。
今年过年两个人还一起去了香港,余秀敏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各种知识,跟刚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现在她可以穿着打扮的十分好看,并且怡然自得的跟合作方进行谈话合作。
周将这边也还是按照自己的方法继续推进,他是要扩大厂子的规模,赚钱,然后买地,而且他观察到房地产现在发展的非常迅速,开放商买地皮是顺其自然的,他手里拿到地皮,后面变现也会很快,并不会砸在手里,做医药研发公司他一直都没放弃,特别是出去看了一圈更是这么想的。
周温在首都接到这一对勤奋的爹妈寄过来的钱是越来越多,她看着自己存款折上不断上涨的数字,在思考,他们俩是赚钱做生意上瘾吗?
周源过年也是来的北京,就住在四合院,看到周温的存折他都有些愣住,他还以为爹娘做生意赔本了呢?毕竟好久没都给自己寄钱了,合着可能把他给忘记了,他过了年就已经开始工作,被分配到了某重点研究所任职,也马虎不得,过了年就马不停蹄的又回陕西了。
程宁期倒还有几年要上呢,他学的医。
二月初,北京还是零下,周温穿的棉袄是她娘从南方寄过来的,还有围巾,五点多,天灰蒙蒙的,她在四合院里洗漱好,就自己步行去北理工,只是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停着。
周温走过去,伸手敲敲窗户。
贺京在里面把窗户降了下来,看到周温还打了个哈欠,“好久不见,我这次执行任务有半年没回北京,这不凌晨三点到的,我就把车停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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