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夙清赶到时, 他的父亲已入棺,浑身被衣物包裹, 看不到一点痕迹。
“听闻下葬时, 他十分痛苦。”夙星瞳提起夙清,眸中闪过几丝异色。
“需要见他一面吗?”明史看出夙星瞳心中所想, 便主动开口。
“嗯。”夙星瞳点了点头。
此时夜已深了,明史正准备离开,夙星瞳忽然伸出手, 一把将他拉住。
“陪我一会儿。”
“…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明史嘴上虽说着, 脚步却停下来,重新走回夙星瞳身边。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只有你。”夙星瞳长臂一揽,轻轻环住明史的腰身,将头抵在他肚前。
二人就此厮磨了好一阵子, 夙星瞳干脆将明史带上床, 踏实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 明史一早起床, 便向金莲开始交代夙星瞳的日程, 而夙正国所派的几名管事却极为不满, 他们瞪着明史,竟然开始公然挑刺。
“你清楚二殿下的日程?”
“他亲口说, 我们才认。”
“你们需要向金莲通报, 才可传入二殿下耳中。”明史望着几人, 直言道,“二殿下不喜欢违反规则的人。”
“……”几人面面相觑,再看明史,已经没了最初的勇气。
“还有什么交代吗?”金莲适时出声。
“没有。”明史略过他们,转身返回殿中。
“有什么可炫耀的,只不过是个枕边人!”
“嘘,小声点!”
几人推搡着离开,金莲并没有理会他们,开始着手夙星瞳的日程。
当夙星瞳换好衣服后,便与明史一同外出,夙清正住在首都之中,距离并不算远,夙星瞳与明史到达后,便见府中一片雪白。
一名白发苍苍的管家上前迎接,他双眼无神,见了夙星瞳竟有些失态。
“之前二小姐走了,现在老爷也走了…”
明史知晓夙清的妹妹夙白月在宫中身亡,不过当日他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并不是很清楚。
“……”夙星瞳闻言,只是沉默的将管家扶起来。
“二殿下,我家少爷平日行事太过直率,若之前有什么冒犯,希望您不要同他计较。”管家苦苦哀求着,两行清泪从他眼角落下,尽数滴在地板上。
“我与他幼时常常在一起玩耍,再清楚不过他的性格。”夙星瞳给管家吃了颗定心丸。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管家抹了抹眼泪,开始为夙星瞳带路。
而当夙星瞳和明史见到夙清时,他正跪在灵堂前,管家颤抖着行礼,泣不成声的开口通报。
“少爷,二殿下来了。”
夙清闻言,立即转过身来,他双眼红肿,眼球中有许多血丝,看上去像是几夜未睡。
但他见到恢复男身的夙星瞳,态度却十分疏离。
“你来做什么?”
“听闻家父一事,前来吊唁。”夙星瞳挥手示意,明史立即将花圈等物放在一旁。
“你觉得,我稀罕你这点面子吗?!”夙清不可抑制的激动了,他直直起身,竟然冲向夙星瞳,将他一把推入花圈中。
花圈与布置的物品皆被二人撞的凌乱,许多白絮从空中飘下,落在他们身上,仿佛下了一场大雪。
“少爷!”管家想要上前阻拦,明史比他更快一步,直直插入二人之间。
“想杀掉我吗?”夙清见了明史,并不觉得惧怕,反而高举头颅,“你来啊!”
“适可而止。”明史没有情绪上的变动,声音依旧沉稳,“殿下是来帮助你的。”
“你们能帮我什么?”
夙清有些癫狂,抓着夙星瞳衣物的手没有松开,反倒更紧了。
“他恢复身份赶过来,无非是向我展示自己得到的荣耀!”
话音刚落,夙星瞳身上所传来的血脉之力瞬间笼罩整间屋子,夙清被迫收起动作,只能站在原地,夙星瞳整理衣领,望着他淡淡道。
“荣耀和血脉是驱使前进的动力,它们藏在骨子里,不是用来供人展览的物品,相较之下,个人能力比地位更重要。”
“……”夙清闻言,只是紧咬着嘴唇。
“夙清,我是来吊唁的,对于你父亲的遭遇,我深有同感。”夙星瞳像是在提醒夙清一般,“但是现在,你该冷静下来。”
“他死的不明不白,你叫我如何冷静!”夙清仍有些激动。
“难道你不想找出真凶吗?”夙星瞳开始他所擅长的游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夙清被转移注意力,深深吸了口气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我见到父亲时,他已经入棺了,按照元龙国的习俗,入棺之人不得受人触碰,我替他整理衣物时,却发现他被布料遮盖的地方满是乌黑。”
“乌黑?”夙星瞳皱起眉来。
明史一下子联想到魔主所操纵的黑色粒子,在很久以前,他在梦中见到的魔物便是用这种手法攻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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