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加班吗?”
“嗯。”孟廷川看了眼表,“回去了。”
陈遇看了眼前面驾驶座:“要不你等等我,我过来律所,我们一起回去。”
一般来说如果第二天早上不用车,车是要开回律所停的,项宏刚说过,先送他回家然后把车停律所,听起来有点麻烦。
项宏看了眼后视镜,没插话。
“那我等你。”孟廷川说是加班,看上去却很闲,也不急着挂电话,“阿遇,我看不清你。”
陈遇在车里,没有灯,只有外面路灯照进来的一点光,确实是不太看得清,他抬头看了眼,摸索着把后面的顶灯开了。
这下能看清了,暖黄色的光线给陈遇镶了层毛茸茸的边,让人看着想要拥抱,孟廷川看了他一会儿:“阿遇,你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陈遇有些茫然,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他这趟出来也不在外面住,就是签个合同,要用到的东西除了证件只有钱,手机连充电器都没用上。陈遇实在困惑,他今天一整天也没觉得缺了什么,说明就算真的有,那也不是必要的东西。
孟廷川却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陈遇下意识往前看了眼,没好意思说出发的时候他其实是想过的,但是当时项宏已经调好头了,随时都有可能下车,他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这样亲热,只好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不好意思,现在也做不出隔着屏幕亲这样的事,于是反过来问他:“为什么不是你忘了?”
“你说得对,回来补。”
陈遇疑心他是故意的,孟律师却忽然说了句不相关的话:“项宏说你们去买糖了?”
陈遇应是,给他看旁边的袋子。
这是商城买的,陈遇印象中的糖果店大多是婚庆相关,这种开在商城里的成本要高很多,售价要高不少,相对的,包装也很漂亮。
半透明的琉璃糖纸包裹着不同口味的糖果,孟廷川说:“看起来不错,尝过吗?”
“没有。”这糖是整包的,没拆。
陈遇忽然想到点什么,他好像知道孟廷川什么意思了,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提早上的事
了,孟律师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他看着镜头,不说话了。
孟廷川笑了一声,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格外有磁性,传入耳道仿佛过了电,陈遇坐直了,按着音量键降到最低。
“尝尝。”孟律师笑着,声音带着点引诱意味。
陈遇不记得自己像芸芸那么大的时候是否也对甜味有所偏爱,可以确定的是,成年之后他很少吃糖。但是自从那天在孟律师的卧室里和他一起吃了颗糖,陈遇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一发不可收拾。
孟律师说,初次接吻,吃颗糖增加一点甜蜜的回忆,可事实上对陈遇而言是反过来的。他后来专程买过一次糖,店里、家里、车上,都放了点,什么口味都有,他原本偏好草莓味,但是孟律师有本事让他平等地爱上每一种口味的水果糖。
孟廷川会猜,他吃的最后一颗糖是什么口味。
至于怎么猜——
孟廷川拇指抹过陈遇的唇角,略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欣赏他们家陈先生此刻的表情:“草莓味?”
“不是。”不光不是,差得还很远,草莓和橙子也是能弄错的吗?陈遇怀疑他是故意的,胳膊撑了一下身后的鞋柜,想要起身。
他们此刻在后门玄关,玄关做了下沉设计接到室内车库,上方是楼梯,空间还算宽敞,孟廷川一条腿插入他两腿之间,双手撑在他的两侧,陈遇完全被他困住,要挣开也不是不行,但他们是调情又不是打架。
孟律师额头抵着他,装都不装了:“再亲一下?”
陈遇不是很想继续,他有点招架不住,明明都是零起点,为什么孟廷川总有那么多花样,他忍不住问:“你以前,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我说过,合适的人,三十多年我也只遇到你一个。”孟廷川抬手碰了碰他发红的耳垂,“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我吻技不错吗?”
孟律师的吻技确实不错,每次接吻,陈遇都飘飘欲仙如坠云端的,前一刻还在思索经验与技术的关联性,后一刻已经沉浸在绵长的亲吻中,腰际不知什么时候覆上一只手。
这只手、这只手他,该怎么说?
他不算在动,也不算不动,隔着不太厚的衣料,按在后腰,五指缓缓收拢、掌心灼热,像是禁锢,像是抚触,很有暗示意味。
陈遇被孟廷川紧紧箍在怀中,被迫抬头,胯骨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悸动。
一般到这程度也该收手了,今天孟廷川不光没有停,还有点变本加厉的趋势,结束之后两个人都有点狼狈。
昏暗的光线下,孟律搂着他,低低地唤他名字:“阿遇。”
陈遇心跳快得不行,孟廷川太用力了,他唇舌都有点发麻,从腰酥到后脑,脖子上仿佛还残留着热意,倚着鞋柜,一条腿曲着,身子往下坠了些,看孟廷川像在看吸他精气的妖精。
孟廷川喊了两声,他才懒洋洋地应:“嗯?”
“今天的糖,和那天在家里吃的一样。”
陈遇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吃的不是草莓味是橙子,原来草莓和橙子真的能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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