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工都行。”
陈老板一直被追债,难得有压迫人的时候,终于纡尊降贵地伸出一只手,压在请柬上,孟廷川继续写,写了两张问他:“阿遇,你要写吗?”
陈遇半晌没出声,他知道孟律师的意思,上个月孟廷川就给陈父挂了康复医院的号,他们决定留在西府治疗,他又帮着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
裁缝店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陈母在林家的中医馆里帮着煎中药。
婚礼如果要邀请他们也不算麻烦。
孟律师又写完了一张他才回神:“你写吧,给他们也发一张。”
发一张,来不来是他们的事。
陈遇对婚礼的规划很简单,白天和流动性非常大的客人们一起庆祝,花钱收祝福,晚上办一场简单的小仪式。
结婚仪式要做什么?交换戒指庄严宣誓,这些在陈遇看来都没有必要,戒指早已交换过了,他们也不需要海誓山盟。
仪式简化再简化,只剩下一位自告奋勇的宁司仪,还有小岚说的,穿着礼服给大家敬杯酒。
陈遇想的是敬酒,一瞬间连喝什么酒都想好了,小岚的重点却完全在礼服上,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成功把陈老板说服了,他也想看孟律师穿礼服。
没有新娘,礼服是两套西装,定西装还是要去婚纱店。
他们去了孟律师那位设计师表弟推荐的婚纱店,规模很大,服务也周到,招待同性情侣一点没有异样的目光,唯一的不足是,工作人员一个劲的夸帅,陈遇和孟廷川不管换了什么衣服他们都说好看,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还是陈遇想起来小岚当时提了一嘴的话:“allbck是什么?”
“就是全黑。”工作人员解释,也有些诧异,“婚礼一般全黑的少。”
虽然少,店里还是能搭出来的,两套礼服,一套全黑,一套全白,对比强烈又和谐登对,工作人员再次夸赞,说他们穿什么都好看,夸完还是向他们确认:“确定这两套吗?”
帅是帅的,没有那么喜庆。
他们的婚礼都那么随性了,穿什么也不重要,陈遇喜欢就可以,孟律师笑了笑:“有合适的胸针吗?”
工作人员拿过来两盘胸针给
他们挑,陈遇挑着挑着忽然想起来:“廷川,你是不是没有白西装?”
刚才他说全黑的时候,工作人员第一反应也是给孟律师拿全黑,给他搭了白色。
“没有。”
家里的衣柜就没有白色的西装,除了夏天,孟律师连浅色的衣服都少有,陈遇倒是不少,但他不穿西装。
工作人员很会察言观色,闻言叫他们稍等,给孟廷川搭了两身白色,陈遇搭了黑色的上来,一起拿上来的还有套红色西装。
工作人员含蓄地说:“这个拿来店里也挺久了,不太有人能驾驭。”
陈遇对红西装不太感兴趣,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过一会儿又问工作人员价格。
孟廷川有些意外:“喜欢?”
陈遇摇头:“给宁千金穿。”
于是婚礼当天,宁司仪成了全场最喜庆的人。
今天是工作日,按照婚礼流程咖啡馆全天正常营业,陈老板在前台工作,孟律师的婚假也在后面两天,今天要工作半天。
除了咖啡馆和律所里的鲜花气球装饰,一切就像平常一样。
到半下午,陈遇和孟廷川才到休息室里换上他们的礼服,最后还是陈遇穿白色,孟律师穿黑色,不过不是全黑,衬衣是白的。
为了视觉效果丰富一些,陈遇搭的是领结,孟律师还是用领带。
孟廷川换好了衣服,喊他:“阿遇。”
“嗯?”陈遇在摆弄胸针,闻言看过来。
“可以麻烦陈先生替我系上领带吗?”
陈遇接过来,踮了一下脚,把领带藏到他衬衣衣领下,对比了一下两边长度,然后开始不太熟练地打结。
外面宁千金拍了拍话筒做自我介绍:“大家看见我这衣服没?够喜庆吧?”
“没错,我就是新郎之一——的陈遇先生的好朋友,今晚的仪式将由我来为新人主持。”
“我姓宁,接下来大家可以称呼我为,宁司仪。”
宁千金的自我介绍做完,婚礼进行曲就响起来了,陈遇恍惚了一下,终于有种他们在举办婚礼的真实感,还有点紧张,心里一乱,手上动作也乱了。
“阿遇。”孟律师抓起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笑着看他。
陈遇又安定下来,也笑了笑,给他系好领带之后正了正,孟律师伸出手邀请他:“走吧,陈先生。”
“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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