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问他要了地址,晚上散场之后过去找他,律所里的人一半都醉得不轻,剩下一半是回去还要加班,没条件买醉。
陈遇一到,大家纷纷跟他打招呼,见识过他三杯倒的酒量,这次没人喊他喝了。但孟par不能轻易放过。
“瓶底都不喝干净?”
“就是,这不一口的事儿吗?”
所谓的瓶底其实也还剩三分之一,孟廷川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神,这三分之一下去也开始有些混沌起来。
陈遇扶着他上车,走到副驾驶边,拉开门扣,车门启了条缝又被孟律师合上,关得还挺重,砰地一声在地下室回响,不远处过来开车的人和车库巡逻的保安都看过来了。
“怎么了?”
孟廷川搂着他,在他颈窝蹭了蹭,喊他:“阿遇。”
“嗯?”
孟廷川不说话,就那么闭眼搂着他。孟律师说他像猫,陈遇看来他也挺像的,回过头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唇角:“难受吗?”
孟律师反应了一会儿:“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喝太急了。”
陈遇诧异:“怎么不吃?”
他又不是头一次喝酒,怎么喝容易醉心里一清二楚,孟律师没说话,主动拉开副驾驶座,想送陈遇进去。
陈遇哭笑不得,轻轻推了他一把:“我坐这谁开车啊?”
孟律师坐上去,陈遇给他把安全带系好了才绕到驾驶座去,期间孟律师的视线一直跟着他,陈遇从车前面走,他就隔着风挡看人,陈遇坐下他侧头往驾驶座看。
陈遇点火,但是没换挡,问他:“廷川,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孟律师思索了一会儿,靠在椅背上,“我不知道。”
“喝了多少?”
孟廷川试着算了算,随后放弃:“关par酒量很好,但是失恋心情不好。”
这喝得就更多了。
律所就在咖啡馆楼上,陈遇也见过关律师几次,她好像比孟律师大比又比刘律年纪小一些,有个交往两年的男朋友。
故事总是复杂的,陈遇不爱听八卦,孟律师也不爱讲,略过复杂的故事,一语道破关键:“她不信任婚姻。”
同样是律师,孟廷川就很信任,他们不能结婚他还想方设法地签了协议。
陈遇想起当初他们签协议时梁律劝他们慎重的话,他有点好奇:“你那时候,那么快就跟我提结婚,没想过万一、万一要分手呢?”
他想说骗钱,但理智告诉他,他要真不怀好意,孟律师的钱应该也没那么好骗,公证处的人不就说过,财产共享需要定期更新提交资料么?
孟律师开了点车窗,今天傍晚下过雨,晚上没有那么热,车速又不快,夜风徐徐地吹进来,很舒服。
孟律师的声音也徐徐的:“结婚是一部分个体权利的让渡,婚姻需要慎重,也需要破釜沉舟以自己为注的决心,瞻前顾后是没有办法结婚的。”
就像关律师。
到家之后孟律师自己开门下车,还问陈遇要不要抱,陈遇想起来上次他喝多了就是孟律师抱他进去的。
他拒绝了,孟律师就牵着他的手走,走得还挺正。
陈遇又不太确定了,到底醉没醉?能正常思考,思维好像有点跳跃。
平时很少那么晚回来,久久一个猫在家时间久了,隔着门听到他们的动静已经开始叫唤,门一打开,一枚重达八公斤毛茸茸猫形炮弹就弹射到怀里,陈遇搂住它亲了亲,孟律师的视线就过来了。
陈遇不明白他们两个明明可以相处得很好,怎么他一在就不行了,他忍着笑,问孟律师:“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
陈遇去给他简单煮了碗面,浇上自制的肉末酱,很香。久久也跳上餐桌,孟律师不搭理它,它又跳下去,走进厨房,围在陈遇脚边转。
陈遇刚把台面收拾好,摘下围裙擦了手抱它起来,摸了摸肚子:“久久也饿了吗?”
他在考虑要不要给久久加餐,孟律师一句话打消他的念头:“它晚上吃过了,医生说超量进食容易肥胖。”
“也是。”陈遇挠了挠猫咪下巴,“久久乖,晚上不吃,喝点水。”
久久不爱喝水,陈遇舀了点肉松泡在小碟子里骗它喝。碟子放在椅子上,久久不满意,借着椅子跳到桌上,又回头喊他。
陈遇把碟子放上桌它才满意,在孟律师不远处吧唧吧唧地喝汤,偶尔看他一眼。
孟律师也看了它一眼,大概有点不满意,不过他不会直接说出来,第二天早上陈遇才察觉到的,孟律师带久久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回来得比平时早一些。
一般这个时候,他会关上衣帽间的门放久久进来呆一会儿,自己去洗漱。今天不一样,他给久久喂了猫粮就把卧室门关了,洗过澡又躺回去。
陈遇分明记得他已经起床出去了,有点分不清刚刚是不是自己做梦。孟律师搂着他:“阿遇,好久没有晨练了。”
陈遇不喜欢跑步,孟律师带久久出门他是不跟的,算算确实有几天了。
他还有点困,打了个呵欠:“晚上练。”
孟律师亲了亲他:“一日之计在于晨。”
孟律师对他一向都很纵容,少有那么执着的时候,陈遇伸手去拿手机,想看看时间决定要不要上楼锻炼一下,被孟律师压回去了:“我跟你一起。”
陈遇才知道原来孟律师的晨练是这个意思,原来是这么个一日之计,也不能说没有锻炼效果,确实是出了一身汗。
晨起的亲密交流让人心情愉悦,只有久久很生气,陈遇起得晚,它的早餐从每天不重样的鲜粮变成了孟律师舀进碗里的两勺干粮。
把它关在卧室外面不让它进去喊陈遇的是孟廷川,久久又记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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