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待得久了, 身体暖意散去,便有些冷,两人从外面进了客厅,身体裹挟着冷意, 到了将睡时, 展靳往自己房间走去,江臣遇跟在他身后, 闷头往前走。
展靳在门口停下, 拽住还在往前走的江臣遇, 江臣遇一脸神游天外的抬起头。
“一个人睡冷吗?”展靳问他。
江臣遇:“不冷。”
“江同学。”展靳直白道, “缺不缺人给你暖被窝?”
江臣遇:“……”
从外面裹挟进来的冷气迅速散去, 他往门里看了眼, 嗓子干涩道:“客房有空调……”
也不是不行。
“哦。”展靳也没坚持, 今晚摸到了他的底,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逗逗他而已。
今晚真一起睡。
他等会就该下一趟楼了。
开荤了和一直忍着, 还是不同的, 虽然这次开荤只尝了个味儿, 没吃到嘴,也正因为如此, 越过那条线, 便会更难继续忍着。
有了第一次,往后便会有无数次。
人的自制力是会一降再降的。
“去睡吧,晚安。”他松开了江臣遇的手腕。
江臣遇嘴唇微动,展靳抬起手, 捂住他的唇, 低声道:“去睡, 不然,今天晚上就别睡了。”
那张脸上露在外面的眸子瞪圆了。
展靳看着江臣遇着急忙慌的背影,进门时还撞到了门框,“砰”的一声,动静不小。
他在外乐了好一阵,拿出手机给江臣遇发消息。
【ZJ:没事?】
【江同学:没事!!】
片刻后,江臣遇又发来两条消息。
【秦瑞他知道?】
【你和他说了?】
这是被阳台冷风吹得回过神了,展靳靠在门边打字,【说什么了?】
那边正在输入中,输入了两分多钟,消失了,紧接着,一条语音发过来。
“就我们的事儿。”语速快而简短。
【没说。】
【但他,应该知道。】
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分钟,隔壁房门唰的被拉开,江臣遇炮弹似的冲出来,看到展靳又刹住脚步,破了声,“他知道!?”
展靳拿着手机,侧头看着他,“啊,我没和他说过,他看出来的。”
“那他……”
展靳道今天的事是个意外,秦瑞不知情,这碟片他也没看。
江臣遇愣愣的“哦”了声,“那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展靳轻笑,没想到江臣遇第一反应是这个,心底有些暖,有人惦记着,放在心里的感觉,挺好的。
细想第一次在江臣遇身上体会到这种情绪,是他手扭的那次。
谁会因为别人一句“手疼”,大半夜的傻乎乎骑上半个小时的自行车,跑到人家家里来。
那会两人关系还有些紧张。
展靳手臂越过江臣遇肩头,将他揽到了怀里,抱着抚了抚他的后背,拥抱带着点安抚性的干燥温暖,“他知道没关系,别人知道也没关系——江臣遇,我在乎的东西没那么多。”
江臣遇低着头,鼻尖抵在他肩膀上,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透着安心又令人舒缓的气息。
“要不是怕你害羞。”展靳语调又散漫下来,“我明天就能给秦瑞送喜糖。”
江臣遇:“……”
“啪哒”,房门重新关上。
展靳把人哄回去,给秦瑞发消息。
【这段时间你最好别来我这儿。】
秦瑞还没睡,发了个“?”过来。
【展靳:家里人记仇。】
【秦瑞:靠,有对象了不起啊!谁稀罕!!!】
寒冬的雪未化,路边绿化带些许的绿意从白茫茫中冒出头,春节后没两天,是江臣遇的生日,展靳之前问过一次,记性好,一直记着。
反倒江臣遇自己忘了。
天还没亮,展靳打开房门,听到外面有声音,客厅没有开灯,光线暗淡,阳台外的风吹进来,背英语单词的声音自阳台传过来。
一道穿着单薄的身影站在阳台上,手中拿着晾衣架,鬼鬼祟祟的把盆里的东西挂上去,四角内裤迎风飘扬。
展靳走到阳台门口,看了一阵,也没见他转过头,他出声问:“你在干什么?”
江臣遇吓得一哆嗦,“我操!”
展靳抬头看了眼他的内裤,昨晚江臣遇的内裤已经洗了,都是男人,大早上起来洗内裤,总不能是尿床了。
“我昨天的没洗。”江臣遇绷着脸解释道。
“哦。”展靳看着他,一哂,“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江同学,你急什么。”
江臣遇睨了他一眼:“谁急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展靳倚在阳台门上,宽松的衣领口往右边下滑,刚睡醒的神色慵懒,他掀了掀眼,“哦……我急,急死我了都。”
江臣遇:“……”这人,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
那天晚上放在桌上的碟片,展靳不知道江臣遇放在了哪儿,展靳第二天起来,桌上已经没了踪影,那天展靳问起,江臣遇一脸漫不经心的说“丢了吧”。
这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丢能丢到哪去,家里还能进贼了不成。
估计是丢到男朋友住的客房里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机会重见天日。
江臣遇生日,展靳提前准备了,春节这阵,很多地方都还没开门营业,能去的地方不多,没料到的是江臣遇起早贪黑,为的是埋头苦读。
展靳给他讲数学题,讲了两遍,江臣遇都没怎么听明白,间接性厌学症犯了,不学了,在旁边一边犯困,一边给写试卷的展靳计时。
晚上六点,外面天色已沉。
展靳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他定做的蛋糕,他看了江臣遇一眼,走出了门外,“……好的,谢谢。”
房间里江臣遇打着哈欠走出来了,“谁的电话?”
“先不学了,去换个衣服。”他道,“出去走走。”
江臣遇手搭在后颈,睡眼惺忪的看了过来,“去哪?”
“江同学。”展靳问,“想看烟花吗?”
积雪堆在路边,路上车流都比年前少了很多,出行的人不多,这一片不禁烟花,有一片江边空地很适合。
天冷,没多少人愿意在晚上出门,江边空荡荡的,地上还有不知道哪天留下的一些烟花碎片没清理干净,展靳和江臣遇提了一袋子的烟花,花样种类繁多。
江臣遇不玩儿,嫌幼稚,在一旁石阶找了个地方坐下,展靳点了一个烟花,坐在了他旁边,烟花似喷水池般涌了出来。
橙黄色的光照在江臣遇的脸上,江臣遇说不玩,看得却是认真。
展靳:“以前玩过吗?”
“小时候没这种。”江臣遇道。
展靳问他小时候玩的是什么样的,江臣遇目光在他袋子里一盒东西上停留了一下,别开脸,道:“小时候也不玩。”
展靳看了眼袋子。
仙女棒啊。
他也没戳破江臣遇:“嗯,从小就酷。”
“你呢?”江臣遇问。
展靳小时候也不玩烟花,他喜欢看人玩。
江臣遇问为什么。
“嗯……”展靳沉吟道,“小时候我一个堂弟,衣服被炸破了,被他妈抽了一星期,我有阴影。”
实际上只是嫌费劲儿,展靳从小没什么同龄人玩,他要学的东西多,这种专休息的日子,基本上只看别人跑来跑去的玩,对烟花不太感兴趣。
放第二盒烟花时,江臣遇“啧”了声,把展靳手里打火机拿过去,“我来吧。”
江臣遇嫌幼稚归嫌幼稚,身体一刻也不耽搁的跃跃欲试,大半袋子烟花都被他
放完了,玩得挺起劲儿,展靳悄无声息的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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