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上回浅尝即止的碰撞,而是更深入交缠,不知道谁先探出舌尖,犹如试探,又似情到浓处的难以自控,两人都顿了下,紧接着氛围恍若一簇烈火,一下窜得三米高。
人在情绪高涨的时刻,往往会比平时更容易失控。
一个正处在气血方刚的年纪,一个是禁欲多年的男人,这个吻犹如水滴进了油锅里,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你亲我一下,我摸你一下,分寸理智都抛之了脑后,拎着衣领的手转而勾上了脖子,抵着沙发的膝盖往前抵了抵。
男人体内荷尔蒙爆发,如涨潮般无法阻挡的袭来,肾上腺素的飙升让欲望占据了上风。
等回过神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结束了。
仿佛推开了另一个崭新世界的门。
黎徊宴躺在沙发上,浴袍下一条长腿裸露在空气中,横躺在沙发上,领口那块歪歪斜斜,跟挂在上面差不多。
傅星戎进浴室前他是这个姿势,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他还是这个姿势。
唯一不同的大抵就是呼吸平息下来,脸上潮红也褪去了。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傅星戎擦着头发,在沙发旁边坐下。
黎徊宴:“嗯。”
他应了声,但没动。
两人间弥漫着一种生涩感,这种生涩大抵就是坦诚相待后,道德感和身为人的礼义廉耻又回来了。
傅星戎也没催促他,拿过手机看了会儿。
缓了许久,黎徊宴放下手,侧头就见旁边光裸的一片背。
黎徊宴:“……你衣服呢?”
傅星戎滑动着手机:“撒了红酒,穿不了了。”
他总不能洗完澡,还穿脏衣服。
傅星戎仅仅围了块浴巾挂在腰上,松松垮垮的似随时都会掉,人鱼线那块都没裹严实,但凡手欠儿点,都想伸手给他扯了。
大半夜的也没法让人送衣服过来。
黎徊宴眉心一跳,道:“去衣帽间拿一套穿上。”
傅星戎:“拿哪套?”
黎徊宴让他自己看中哪套拿哪套。
“内裤呢?”傅星戎收了手机。
黎徊宴:“……”
黎徊宴去给他拿了件新的。
黎徊宴家里边衣帽间很大,一眼望去眼花缭乱,但每一样分类都特别整洁,衬衫尺寸有点紧,睡觉穿不合适,傅星戎凑合着穿了套睡衣,晚上睡的客房。
在这栋屋子里,刚发生了点不太纯洁关系的人就住隔壁,这多少有点睡不着,傅星戎在黑暗里看着天花板。
黎徊宴舒没舒服,他不确定,但他是挺舒服的,也不反感跟人拼刺刀。
接吻也挺舒服的,嘴唇的触感很不一样,舌尖相触都让能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愉悦,令人食味知髓。
黎徊宴也没拒绝。
平时衣冠楚楚的黎徊宴,在那种时刻露出的表情,克制又难以克制,似冰山露出
水下一角,颈间青筋都性感得不行。
下次的话……再多亲一点吧。
他心情好的翘了翘唇角。
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黎徊宴躺在床上,轻捏了下眉间,开始是失控,后来是没有制止,他没法再否认,傅星戎确实给他带来了很新奇的体验。
被一个小他七八岁的男人在这方面牵着鼻子走,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堪一击,常规彻底被打破,越过的那道界限也没法再回去。
黎徊宴闭上眼梳理着。
晚上喝酒喝太多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隔天早上,黎徊宴醒来,脑袋一阵钝痛,傅星戎已经醒了,黎徊宴下楼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打电话。
家里厨房锅具齐全,但很少会有用到的时候。
“嗯……怎么着,你回个国,我还得大张旗鼓的给你放一串烟花庆祝?”
傅星戎听到下楼的动静,说了声“挂了”
,他关了火,早上没做什么重口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黎徊宴站在厨房门口。
“早餐。”傅星戎道,“要吃吗?刚好多做了一份。”
黎徊宴:“……”刚好得挺巧。
昨晚才亲密的接触过,早上两人坐一张桌上吃个早餐都弥漫着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氛围,傅星戎在国外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动手弄吃的,手艺不差。
“煎蛋不知道你喜欢吃全熟还是糖心的,煎的全熟。”傅星戎见他不动筷,把碗推了下,动作自然得似是习以为常,“你要不喜欢就给我吧。”
黎徊宴在吃上不怎么挑剔,道:“不用。”
片刻后,他又忍不住道:“你跟你朋友相处都这样?”
“嗯?”傅星戎抬起头,“怎样?”
黎徊宴语气神色都淡淡的:“人家吃不了,你帮忙解决。”
这个问题在之前他就想问了,傅星戎的动作太自然,自然得不像是第一次,他不讨厌这样的亲昵,但有点在意。
傅星戎眉梢一挑,“我又不是垃圾桶。”
这说得他跟个什么人似的。
以前少年时期,男生之间勾肩搭背,你吃一口我的我吃一口你的都是常有的事,这方面傅星戎还是有点讲究的,他不喜欢吃别人口水,别人碰过的,他基本就不要了。
黎徊宴:“……”
傅星戎:“黎总对朋友都这样儿?”
黎徊宴:“什么?”
傅星戎:“半夜把人带回家,占人便宜,亲完了还摸……”
黎徊宴额角青筋一跳:“闭嘴!”
“干了还不让说。”傅星戎补上一句,“招男模喝两杯都还给钱呢。”
黎徊宴:“……”
因为他饭桌上的这句话,在换衣服的时候,黎徊宴给他塞了一张卡。
傅星戎还穿着昨晚的睡衣,黎徊宴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他顺道一块儿去换了,就是黎徊宴的衣服穿着有点紧了,他胸口那儿两颗扣子都没扣上,胸肌线条若隐若
现。
他站在镜子前整理衣服,
旁边修长的手指夹着卡,
慢条斯理地塞进了他口袋:“昨晚的小费。”
黎徊宴送完,抬脚朝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一只手直接把他捞了回去,这太突然,突然到他一时都没个准备,背靠在墙上才反应过来。
傅星戎:“有这么舒服吗?”
黎徊宴:“……”
面前的人压过来,傅星戎把卡塞进了黎徊宴裤口袋,和上次相似的动作,不同的是这回放回去了,还颇有暗示性的拍了两下。
“我不收钱。”他说,“黎总要是诚心给我小费,不如给点别的。”
两人中间的空气被压缩,傅星戎带了点鼻音:“嗯?”
黎徊宴掀了下眼:“拿开。”
“练得不错。”傅星戎在他耳边调笑道。
黎徊宴一顿,咬肌那块动了两下。
“今天晚上回那边吗?”傅星戎松开他。
这句问话本就只是一句平常的问话,放在这儿就不太寻常了。
“不一定。”黎徊宴说。
“回去的话……”傅星戎说,“我请你吃夜宵。”
吃夜宵,那吃的是正经夜宵吗。
都是成年人了,谁会那么单纯。
傅星戎发出信号,他接收到了,去了,就代表他答应了,默许了那晚会发生的一切。黎徊宴不想被他勾着走,他勾勾手指就凑上前,性急得跟个衣冠禽兽似的。
他并不沉溺于性这种只能带来短暂欢愉的事儿上。
他两天没有回去,傅星戎也没催促他,每天照常偶尔和他在手机上聊两句,连他今天回不回这种话都没问过,朋友圈动态照常更新着。
黎徊宴不常刷动态,只是一次午休,刚回了傅星戎的消息,看到了动态那儿他的头像,随手点进去看了眼。
傅星戎分享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背景是健身房,男人举着的手机挡着了脸,穿着一条灰色运动裤,蜂腰又薄又劲瘦,肌肉线条绷紧了,上面覆着一层薄汗。
画质很清晰,清晰到了放大还能看到往下滚的汗珠。
这似只是一张生活分享照。
“黎总。”门外助理敲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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