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是因赛特人的东西,他翻看了几页,发现其中还有一张某个陌生男人的照片。
照片不知何时拍下的,里面的人脸色苍白,安静闭着眼。
陆极没见过这个人,他正要继续往下翻看,眉间突然皱起。
他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背在身后,把文件交给下属:“先送到我那里去。”
下属应声离开,陆极这才抬起右手。
他右手的掌心亮起熟悉的绿光,但很快又消失了。
陆极若有所思,打开通讯器联系刚才的下属:“查一下照片上的人是谁,任何信息都不要放过。”
—
阮秋从梦中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
他意识逐渐回笼,梦境中的一些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尤其是人脸。
他记得因赛特人的脖子上长着硬块,却记不得陆极看见的那张照片,上面的人长什么样子。
但阮秋总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他茫然又不解,抬头小声喊道:“哥哥?”
袭渊立即睁开眼,搂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紧:“怎么醒得这么早?”
他伸手探了探阮秋的额头,确认他身体没有不适。
离正常起床的时间还在,阮秋毫无睡意,埋在袭渊怀里闷声道:“我好像梦到了父亲。”
他又抬起头,语气迟疑:“我不知道……他在照片里面,我记不太清了。”
阮秋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别人或许听不懂,袭渊却明白他的意思。
袭渊沉默了一会儿,抚摸着阮秋的银发:“今天请一天假?”
阮秋不解:“为什么?”
袭渊没有过多解释,他让阮秋再睡一会儿,一遍给司询发传讯。
早饭时间,司询赶了回来。
他把阮秋单独叫进书房,神色凝重,甚至有些不同寻常的小心翼翼:“小秋,你昨晚梦到了什么?”
阮秋低着头:“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从头开始说的话,恐怕他真的要请一天假了。
司询从来不会考虑超出现实以外的东西,他猜想可能是唐谦或者袭渊,不小心对阮秋透露了什么。
阮秋想知道更多,所以用做梦来找借口。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手中的显示屏递给阮秋:“这里是从因赛特人那里找到的,其中有一张照片……”
司询话音停顿,阮秋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他所梦到的在这个时空也发生了。
他鼓起勇气,接过显示屏。
司询继续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如果需要请假,让袭渊去为你处理。”
阮秋捏紧手中的显示屏,点点头。
他起身离开了书房,袭渊在门外的走廊等待。
见到阮秋这么快就出来,袭渊猜到他还没看那些东西。
他走上前,阮秋把显示屏交给他:“我先去上学,这个……回来再说吧。”
他梦醒之后,告诉袭渊好像梦到了自己的父亲,几乎是无意识间说出来的话,记不清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子,也就没有任何依据。
然而袭渊和司询的反应证明,他极有可能碰巧说对了。
阮秋心里忐忑,莫名不太敢打开显示屏。
他想先去学院,等下午回家做完了作业再看。
经历了好几次梦境,阮秋都已经快要习惯了。
也许是确认了梦就只是梦而已,与现实完全不同,他梦到的那些,还能作为信息与提示。
尤其是昨晚的梦里,陆极手中的绿光也让阮秋十分在意。
他觉得那应该与自己有关系,有一些模糊的猜测,还不能完全确定。
昨晚梦里的信息太多,加上司询给的显示屏,让阮秋脑子里更乱。
他想先平静一下,刻意不去想,等下午回来再说。
袭渊拿走了显示屏,送阮秋去上学。
—
路上,阮秋打开通讯器,发现了一条没见过的传讯,对方还被拉黑了。
“咦?”阮秋凑到袭渊身边,“哥哥,这是你回复的吗?”
传讯接收和回复的时间,是昨天晚上,那个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袭渊大方承认:“是我。”
他漆黑的眼眸阴沉下来:“再敢找你,我会直接杀了他。”
传讯里的那个名字,阮秋有一点点印象,大概是见过两次,不怎么熟。
他知道袭渊在吃醋,但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难不成只是因为一条传讯?
阮秋赶紧搂住袭渊:“怎么了哥哥?你先别生气。”
袭渊神色有些许缓和,摸着他后颈的银发。
不过,那个什么联姻,倒给了他一点以前从未有过的思路。
让阮秋和他“联姻”,别人就无法再觊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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