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弋心不在焉地拍了几下球,没好气地说:
“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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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
周六不上晚自习,本来和钱妙丽约定去吃火锅,但两个人都又累又懒,遂一致决定回家瘫着。
残阳如血,整个城市的色调有些朦胧。
真美啊。
怎么美成这样?
钟屿诗后悔和钱妙丽分道扬镳了,她们应该找个地方看一会晚霞再走。
荒芜贫瘠的高中,为数不多的活气。
钟屿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低沉的情绪正慢慢将她包裹,愤恨的想要用急速奔跑来甩掉后面的一切。
她想起拥挤的人群、燥热的氛围、死板的分数,冷漠的教师和密密麻麻每天都要应付的社交,崩溃的岩浆在她体内四分五裂,烧的她呼吸沉重。于是双脚忍不住一点点地走起来,缓慢的,逐渐加快的。最后她开始大步跑了起来。
风声不断掠过,眼前的事物几经变换,最后定格在一个高高的人身上。钟屿诗停住脚步,气喘吁吁地看着程弋,什么也没说,努力平息着呼吸,打算略过去。
“......钟屿诗!”
程弋不可思议地叫住她,他本来在放学的时候打算去寻钟屿诗,但没想到她走的特别快,他打发走了江嘉禾,怏怏的去了之前他们一起散步的公园,转悠好半天,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钟屿诗,真是天降之喜!
程弋的皮肤白,五官精致,此时又惊又喜,夕阳下红通通的有些可爱。
“怎么了。”钟屿诗还是停住了脚步。
程弋看着钟屿诗有些薄汗的脸庞,蜷了蜷手,没忍住从包里拿出纸巾,想给她擦一擦。
钟屿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太习惯地接过了他手中的纸巾,自己擦拭。她抬眼本想说句谢谢,却被程弋一把拉过另一只手。
程弋的手是正常温度,但钟屿诗刚跑完,热的不得了,想都没想一下就甩开了。
“你干嘛。”她语气有些生硬。
程弋缩了缩手,又强硬地去拉住,他只觉得今天的那股气愈加堵得他呼吸不畅了,想到今天钟屿诗对他做的种种,眼眶一下子湿热起来,他赶紧忍住,不想在她面前软了骨气。看着眼前神色不耐烦,下一秒就要冷漠路过的女人,那股委屈到底没忍住,此刻争先恐后地奔涌出来。他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问道:
“这周,不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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