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让手下在楼下用生石灰粉划了处四方地,示意有意动,条件达标的姑娘们站里面去,免得抛球时候场面混乱。
江月眠嘀咕道:“怎么是男的抛绣球啊?”
以前听说过岭南地区有女子抛绣球的事迹,没听过男子也抛呀。
“姑娘有所不知。”身旁一个胖大婶热心地跟她解释道:“这荣家少爷啊,原先有个未婚妻,奈何红颜薄命,在五年前病逝。荣少爷是个痴情的种,硬是抱着牌位把婚礼给办了,还给亡妻子守节了三年。后来期限到了,荣员外开始给儿子说亲,但都被荣少给搅黄了,一来二去又耗了两年。这不把荣员外给逼急了,想了这么一招逼着荣少赶紧成亲生子。”
“哇。”江月眠忍不住插嘴:“头回听说男的给亡妻守节,这荣少是个痴情汉子。”
“可不是嘛!”胖大婶颇为赞同,“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争相去抢绣球了。”
江月眠再抬眼看过去时,那被石灰粉圈起来的地方真站了不少姑娘。她们脸上有的还带着羞意,有的神采飞扬,还有跃跃欲试的……真真是鲜活朝气,可爱甚极。
“有趣。”
那胖大婶见江月眠没有梳着妇人头,相貌靓身条妖,便提议道:“姑娘要不也过去?荣家可是汉中首富,荣少这般痴情,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不了不了。”她忙摆手,“还没想过嫁人。”
“瞧着你得有十七八了吧,再不嫁人可就成老姑娘了。”
她嬉皮笑脸道:“大婶您这话说的,难不成我嫁了人就不会变老啦。”
“你这妮子……还真是伶牙俐齿。”胖大婶说不过她,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扭身挤到别处看热闹去了。
这时楼阁传来一阵“当当当”的敲锣声,江月眠顺着声抬头,见一穿着一袭红色新郎喜服的男子出现,虽隔得远瞧不仔细他的长相,但从白皙的肤色,以及修长挺拔的外形看应该跟丑是沾不上边的。他手里托着个五彩绣球,楼下的姑娘们竟有人激动地尖叫着“湛郎丢这里”,顿时惹得围观的百姓起哄大笑。
江月眠也翘着嘴角观望几个踮着脚、伸长胳膊互相推搡的姑娘们,心想不知待会绣球抛下来时,她们会不会打起来。
正想着这个,余光却见一个物什直直朝着她的面向砸来,感觉到危机的她凭着身体本能侧头一躲,但还没来得及去看地上到底是什么“暗器”,警觉的她发现又有东西砸过来。这回避开不及她只好冒着危险伸手去接,待先听到周围的哗然声,再低头去看时才发现手里抓着的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彩色绣球。
搞什么?江月眠傻眼,她这回只是站在场外凑个热闹而已。
她想丢掉绣球跑路,但已有荣家的家丁跑过来把她围住,而后又有两个丫鬟向她靠近,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说请移驾楼阁。
“放开我。”江月眠挣扎着想脱身,但两边的丫鬟好像是练家子,她动弹不得,只能苦着脸解释:“我没站那圈子里啊,你们不能强娶吧。”
右边的尔香不为所动,扬着笑脸高声道:“姑娘就别害羞了,赶紧去换了喜服,就在今日与我家少爷拜堂吧!”
说完,她对左边忍冬递了个颜色,后者明白过来趁着江月眠一个不察,竟点了对方的哑穴。
没法说话的江月眠最终被两个丫鬟架到了楼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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