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白玉栏外,被男人细心裹在披风里的女孩小小打了个哈欠,因睡不够,眼尾泛出怜人的清液。
陆明钦握住她的手,没管周遭大臣来往时投来的目光,俯身吻了吻她细软的额角,温声嘱咐道,“大抵一刻钟,圣上与皇后致辞完后,你便到殿外石台檐下等我。”
他这般模样,倒像是时时刻刻都不放心她,怕稍远了他眼底一瞬,就会发生什么似的。
谢知鸢一面揉着眼睛,一面乖乖地点点头,心中不自觉涌上些许甜蜜。
表哥虽没言明喜不喜欢她,可照如今半点都离不得她来看,分明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只是拉不下面子说罢了。
陆明钦可不知女孩子那点心思,他将她送到了偏殿门口,目送着女孩一步一步往里走去,在快踏入时脚步一顿,又转过身来眼睛弯弯同他挥了挥小手。
男人眉眼不自觉带上几分柔色,直至完全看不见她的背影了,才兀自离开。
偏殿与正殿规格并无太大不同,可皇后的这边的席位不像是先前寿宴那般先后排列,个官眷按次序坐了一圈儿,一抬眼便能瞧见各自在坐什么。
谢知鸢原先并不与这些夫人们来往,如今身份虽大有不同,但除却依附陆府的显贵外,其余也不会主动来找她商谈。
她压了压膝头的棉绒,长睫微垂着,漫不经心地听着她们热络地谈话。
谢知鸢耳朵好使,即便再不愿听,可絮絮叨叨总钻入耳中。
到底是些家长里短之事,什么谁谁谁又纳妾了,明明刚成亲时对夫人可要好,
又有谁因生不出孩子,夫君便只得宠幸他人。
谢知鸢眼皮子一跳,她抿了抿湿润的唇,放在膝头的手稍紧了些。
好在皇后很快便到,她今日一身华服,头上的坠玉凤簪沉沉压着墨发,越发显得雍容华贵,面上依旧是那般温和的神情。
可原先在谢知鸢眼里再和善不过的面容却因表哥同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有所改变。
果然,人总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尤其皇后还在宫中,在温润的外壳下总得包裹着些许硬质,不然也不会如此平静地面对一切,不论是叶老夫人的偏心,抑或是夫君的背叛。
活在世上总要替自己谋算一二。
谢知鸢目光落在自己膝头的绣花上,听着耳边皇后温温徐徐的嗓音,心里却默默数着拍子,
每一瞬每一刻,都好似有小锤子轻轻往她心尖上敲,一敲都能带着震颤,每一下都算是煎熬。
离表哥所说的一刻,怎的如此之远呢......
还在说些场面话的叶沅余光中瞥见谢知鸢坐不住的模样,心中不由得觉着好笑,
总之她也不愿重复这些无聊透顶的致辞,顺了她的意也好。
她弯了弯唇,温柔的嗓音传遍大殿,“......好了,诸位来一趟宫里也算不易,早些用膳吧,之后也好赶上家中的应酬。”
正旦之日家家都设宴,一些旁系或依附的家族会去主家串门,来来往往的,也算是热闹。
谢知鸢听可以用膳时心口的焦急早已快按捺不住,可她面上却依旧是沉稳的模样,
等着周遭嘈杂渐起,才轻声细语同身边伺候着的宫女报备了一声,理了理袖口起身。
可她到底还是急了些,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桌案一角。
她那里昨夜都快被巨物撑破了,虽说比以往的轻微撕裂好上不少,但实则还是红肿不堪,原先都还能应付,可经由马车上的刺激再加之这一撞之下,酥麻混着痛意瞬间从尾椎窜上脊背。
她腰一沉,纤薄的背缩了缩,险些一个趔趄。
站在她身后的宫女瞧出些许不对劲来,忙上前两步,要上来搀扶她,“世子夫人可有事?”
谢知鸢捱过先前两瞬的刺激后便好了不少,她偏头笑着摆了摆手,“无事,先前许是马车坐久了,头有些犯晕,你站这便是,无需管我。”
宫女便依着她的话,再度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谢知鸢手里攥着裙摆,因着是在众女眷的场合下,她挺着背,忍住酸痛,端庄地一步步走到了门口。
可所有强撑出来的无碍都在看到殿外男人的那一瞬轰然坍塌。
她纤瘦笔挺背立时塌了下来,小脸一垮,带着哭腔喊了声“表哥”。
陆明钦接住往怀中投来的娇软身子,单手稳住她的肩膀,折身将她上下皆轻扫了一遭,见她安然无恙,微不可察松口气才笑道,“又有旁人欺负你了?”
谢知鸢再度把脑袋塞到他怀里,闷闷地道,“没有......”
陆明钦眉目低垂,他捏了捏她肩胛骨处的横沟,再度温声问,“那是发生了何事?”
谢知鸢张嘴便咬住了男人外衣上的盘扣,话语不清地嘟囔,“不是旁人,是表哥欺负我!”
陆明钦微愣,旋即眉骨稍扬,扣着她腰的掌心缓缓收拢了些。
*
谢知鸢被表哥拉着到了一处僻静的假山处。
宫里的路就是不知要比外头繁复多少,好在如今的宫殿仿造了前朝,大殿与亭台楼阁都掩映在树木间,到处都有东西遮掩。
她有些无措地坐在树下被修缮齐整的石块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稍透过棉服浸染至火辣辣的那处,让她好受了不少。
她还没出声,面前的男人已单手掀起膝斓,修长笔挺的腿一折,便蹲到她面前,月色下的眉目淡然沉静。
“表哥怎的带我到了此处.......”
谢知鸢不安地缩了缩脚尖,一些预感隐隐约约涌上心头,但她还试图挣扎,“这里好冷呀,我们还是一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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