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侧眸看向他,目光在男人眉眼间停落,她凑过去轻轻亲了亲他的唇角,笑着哄道,“我曾说过最喜欢表哥,那便不会食言,其他任何事物再如何新鲜如何迷人,那也比不得表哥重要。”
她说着说着,心中泛上无奈,表哥近日看她看得好似眼珠子般,生怕丢了或怎样,她不知他是遇着了何事,却甘愿耐心化解。
许是谢知鸢的软言软语生了效,陆明钦接下去便由着她把他撂在一边。
她自顾自将小狗放到火炉边,就着火光细细检查它的伤口,
陆明钦站在一边敛眸看了半晌,见女孩方才话说得好听,如今心里眼里却还是这只小狗,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起身出门审核账目去了。
男人的离去并未引起谢知鸢
小黑狗原先便伤得重,碍于它的伤口,谢知鸢替它施针时替它将后颈处的毛剪了点掉,它方才难免受了寒气,如今可怜兮兮地蜷缩着,两只耳朵软软地耷拉在脑袋两侧。
谢知鸢嘬嘬逗了它两下,从边上架子上拿了瓶药,有些心疼撒了点粉末子在它身上。
小狗许是累坏了,不声不响的,只有一些时候发出细软的呜咽声。
谢知鸢叹了口气,她把药罐子放下后出门了一趟,檐下立着的小丫鬟见她出来了,忙躬身等候吩咐。
“去拿些热羊奶来。”她前些日子为补身子,恰好买了些冻奶。
屋外的雪还在下,与原先细细小小的一些点不同,如今是越下越大,最后几近变成鹅毛大雪。
谢知鸢站在檐下望天,头顶的风灯投下微光,同雪一道落至她的长睫上。
雪莹莹絮絮飘荡,她伸手去接,一大片成形的落至手中时,微凉的感触一道传至心里头。
如今正巧是三月三的天,这场雪怕是迎春的最后一场,便像是要全部下完般恶狠狠地坠落。
这样的天气,正好适合泡个澡。
尤其是在给小狗喂完奶后,谢知鸢棉锦袍上沾满了乳白色的污渍,下人见状早已替她备好了热水,可她看着缩在布包里的小狗犯了难。
琢磨了半天,到底是自己说服了自己。
她今夜带回了小狗,男人虽然没怎么怪她,谢知鸢却也知道他心中是不得劲的,便也没把小黑狗留在屋内,
她唤过一旁的丫鬟,将小狗捧起递给她,耐心教完所有事,这才去了浴间。
四喜正替她哗啦哗啦放着水,见谢知鸢进来了,目光在她眉眼上停顿,“今日是吃了喜糖了?怎的这般开心?”
谢知鸢一面脱着外袍,一面得意笑了笑,嘴角扬起,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这不是有小狗了吗,我谢知鸢,可是有狗的人了!”
四喜摇摇头,她想起她小时候也是如此,想什么狗不好,偏偏要去征服阿黄,这一趟下来,折腾了半天,阿黄还是拿屁股对着她。
谢知鸢自小便爱狗,如今得了一只小狗,自己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她哼哼唧唧唱着歌,脱了衣服坐到浴桶里。
灵州条件比不得陆府,这浴桶也小了一圈儿,但木桶还算高,谢知鸢站起时都没过她的后腰,导致桶里边缘突起个可落座的地方。
热水混着迷蒙的白汽在浴间升腾,花瓣落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好似雪中混入了胭脂。
四喜拿了布条帮她擦身子,擦到女孩身前时顿了顿。
她已有好些日子未替小姐搓过澡了,毕竟陆世子俩每次事后都要抱着她去净身,都不假于其他下人之手,皆亲力亲为。
上回有个不长眼的婢女想同他一道进去,还被训斥了一顿。
就算是行那事之前,谢知鸢也不过是自己动手那湿布巾擦身子,毕竟一夜两顿水,着实太浪费。
是以四喜这乍一眼看到,与先前的一相比较,不禁有些讶异。
“世子爷他也太不小心了些。”她往前倾了倾身子,小心翼翼捧起,指尖带着软白布条轻轻擦了擦,最后着实是忍不住,蹙眉道,“男人手就是粗,这劲道太大了些。”
谢知鸢还在玩水面上的花瓣,粉色的几朵从她手心中缓缓滑下,又沾在细腻的肌肤上。
闻言,她不由得轻轻唔了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两团雪软,眼里落了些许茫然。
谢知鸢如今年岁见长,脸颊肉也逐渐消退,漂亮的骨相越发突出,便显出与以往不同的娇妍来,可当她懵懂望着自己那处时,脸上的稚嫩却又再次凸显,
四喜叹了口气,索性眼不见心为净般阖上了眸。
谢知鸢瞧了半天也没察觉出异常来,沾了水汽的长睫不住扑扇了两下,她最后按了按自己日常红肿的挺翘,小声嘟囔道,“他其实很轻的......”
四喜见她不知自己大了一圈的模样,倒也理解,毕竟她天天看夜夜看,瞧不出自己的变化也不稀奇。
那世子呢?他总不会没察觉到。
男人必定会用大掌丈量,看看她在自己的揉弄下到底是涨了多少。
谢知鸢没去关心表哥是如何想的,她看着四喜拿出一个小瓶子,忽地问,“你方才去做什么了?我给小狗喂奶时想找人打下手,未曾想连你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四喜手一抖,指尖的精油差点全都倒到水里,她嘴角抽了抽,遮遮掩掩道,“没什么......去,去如厕了。”
她微红的脸颊半掩在雾气中,却瞒不过谢知鸢的眼睛,她水眸狐疑地一眯,目光自上而下将她来回扫了扫,缓缓开口道,“哦~是去如厕了呀,可是为何我去买烤地瓜的时候也瞧不见你呢?”
四喜垂下脑袋,把精油在手掌心间搓开,没再搭理她的话。
谢知鸢往后靠到木桶边缘,她哼了一声,唇瓣因水雾与热气泛着嫩生生的红,“若你不同我说,那我便亲自问伴云去。”
香油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是梅花味的。
四喜眼睫颤了颤,小声说了句,“......方才他带我去看雪了。”
谢知鸢长长地喔了一声,她瞬间坐直身子,两只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激动,“没想到伴云竟还有这套,”她转念一想,原本扬起的嘴角便撇了下去,“不像表哥,他都没带我去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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