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情况呢?”文莉疑惑了。
但这会儿赖大娘却犹豫了,大概因为先前误会文莉那遭,她现在已经从最开始的胡乱抓救命稻草里醒过神。
“是个比较复杂的情况,姑娘,这事就算了,不说了吧,你还是个学生呢。”
“刚才也是大娘有点莽了,其实就算你们认识报社的人,也没什么用的,先前啊,我们中也有人试图联系过报社那边,他们说,因为取证困难,事实不符,不能刊登这事。”
看来是很严重的事了。
文莉黛眉轻拧一下,他们下来是为做关于经济的问卷,似这类问题涉及到厂子内部可能贪腐的问题,确实不在他们范畴。
也不是她们目前能管的事。
但既然遇到这事了,连了解都不了解下,心里总感觉有个疙瘩。
而且,江元的新职务也和经济还有下面单位挂钩,了解下总没错的。
于是,文莉又看向赖大娘说道:
“大娘,究竟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大娘,我确实只是个学生,又刚来杭城,对这边不太熟悉,不过我们教授呢,他是比较厉害的人,属于上面的人,您把事情和我说说,我回去和我们教授反应反应看看。”
“这事说来话长,姑娘,你不介意的话就屋里坐坐,我和你仔细说。”赖大娘想了想,觉得也就耽误会儿功夫的事,死马当活马医医了,就邀请了文莉屋里坐。
“哎,行。”
文莉点头应下来,跟着赖大娘去了边上她们的屋子。
赖大娘家在靠里侧的屋,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但和城南城西那边家属楼的情况都差不多,很挤。
中间只留了大概半米过人的过道,别的位置不是安了床,就是各种收纳的柜子,装满东西的藤筐。
虽然已经尽量摆放整齐,但家就这么大点,想弄清爽都是没办法的。
“家里窄,你别介意。”
赖大娘拿了一张小板凳过来给文莉坐,又要去给文莉倒水。
她脚还没好利索,走路有些拐,文莉见状赶紧拦到她:
“赖大娘,水不用倒的,我包包里带着水的呢。”
文莉说着,就从包包里把水拿了出来。
这回出门,江元给她收拾的包包,给她准备了水,可能会用到的香烟,还给她拿了一件防身物品。
虽说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大家一块儿,但难免有上厕所什么的落单的时候,江元是不太放心她的。
在车上的时候和她说了好些需要注意的和防身的技能,更提醒她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一类。
文莉知道他的顾虑,这年头拐子挺多的,她当然一切小心了。
就是来找赖大娘,她过来的时候,路上也照江元说的留了记号,以防万一。
“那行,那我就不给你倒了。”
赖大娘见她有水,也没坚持,拎了根小板凳过来,也坐下了。
“大娘,您先前说,厂里没拖欠工资,那这钱是怎么回事呢?”
看她坐下,文莉主动开口问道。
“这钱是拿来买家属楼的。”
赖大娘回道,须臾,她眼睛扫了下自己家的屋子,和文莉说道:
“我家你也看到了,这房子啊,还是我和我们家老头子刚进机械厂的时候分下来的,那时候啊,家里的五个孩子还小,五十多坪的房子,那是完全够住了。”
“可这耐不住家里孩子会长大啊,我这肚子呢,也是不争气,生的五个孩子全是儿子。”
“他们呢,算能耐,也不算能耐,各个都凭自己本事上了中专,进了机械厂,也各自娶了妻,还多有工作,日子过得凑合。”
“唯独呢,一个房子的问题,把我们困扰了不知道多少年。”
“五十坪的房子,我和我们家老头占了八个平方,剩下的他们几兄弟平分隔开的,在上面搭了个小阁楼做孩子们的房间,原来孙子孙女们小,这么住也还将就,但现在,大孙子大孙女各自长大,都到了要嫁人娶老婆的时候了,不能再凑合下去了。”
“一年多前,同样也留在了城里的大孙子,回来给我说,他看上了一个姑娘,对方家里条件也还不错,对我们家,对他都挺满意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他们结婚了,住哪儿啊?得有间屋呀。”
“我们就和厂里申请了房子。”
“但厂里这些年吧,厂子里的规模在扩大,但这效益呢,也就够给工人发工资的,根本就拿不出多的钱去造新的职工楼,有哪里有房子给我们分咯。”
“没房子分不行啊,厂里也不止我们一家遇到这个问题,那是十家,上百家都遇到相同的问题了。”
“我们把一辈子都奉献给厂里了,这基本的住的问题,厂里不能不给我们解决的啊。”
“为了解决这问题啊,我们就轮番的去找厂里领导说这事。”
“一次又一次,最后那怕事儿的厂长直接请病假给躲了,把这事扔给了周副厂长处理。”
周副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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