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坚决, 知道不能耍赖的董鄂秀玉,只能无奈的捏着鼻子的灌下了那药,各种酸甜苦辣咸的滋味都在舌尖弥漫开来,隐隐形成令人作呕的味道。
捂着嘴干呕了两声的董鄂秀玉苦巴巴地说道:“水!快拿水给我!”
糖不用想,连茶都不能喝的,因为那会解了药性的,顺治把早就备在一旁的温水递了过去,让她喝了几口散了散味道之后就赶紧的端开。
扭头冲着吴良辅说道:“把玉玺拿来!”
一切就跟孩子做了一件小事,便当成了不得的大事立刻准备奖赏她的大人的口吻一模一样,董鄂秀玉娇俏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拿玉玺来做什么?是能吃还是能喝?
还不如来一碗红烧肉,大肘子,或者干脆给我来一杯甜津津的蜂蜜水,那不比那不顶吃不顶用的好多了!”
顺治不服的跟着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再给你一个空白的圣旨,再有这玉玺在,你想要多少好吃的还不手到擒来”
这话说的就更好笑了,像是自己现在想吃什么得不到一样,知道对方这是故意逗弄自己的董鄂秀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理所应当的说道:“玉玺在你手里和在我手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何苦劳心劳力的去保管它,你当我是傻子吗?
要给也给点我没有的呀!”
面对董鄂秀玉的疯狂暗示,顺治愉快地装着眼瞎,虚伪的咳嗽两声的说道:“这吃喝嘛,确实是重要,可权利才是最让人上瘾的东西呀,你这妮子实在是不识货!”
所以什么大肘子之类的味道重的东西,短期内是别想了,还得跟被喂的兔子一样,再吃素几天咯。
这么一想,浑身力气都卸掉了的董鄂秀玉懒洋洋的趴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对于顺治好笑的呼唤声也只是意思意思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那身体一下一下蛄蛹的样子让顺治笑得不行的说道:“你可是堂堂皇妃,怎么馋肉馋成这个样子了!”
这话说的轻松,你想吃就能吃,怎么能明白那种被人禁止不能吃,因此才越发心心念念的感觉呢。
只从顺治这忍俊不禁的笑语之中,听出了炫耀的意思的董鄂秀玉气哼哼地换了个姿势,把脸侧向另外一边了,这懒洋洋的动弹了一下,又没有多动弹的样子,这顺治是再也绷不住高深莫测的皇帝的形象。
不对,他在董鄂秀玉面前有这种形象过吗?反正现在他是笑得捂着肚子的喉咙一阵干涩的,就差原地打滚了。
董鄂秀玉两只手撑在了下巴下,头微微的歪向一边:“有这么好笑吗!”
顺治试图表现出正经的但无奈只要一想到刚才董鄂秀玉的每一个动作,那种可爱到了人心窝里的感觉,就让他忍不住的想笑,实在忍不住的他继续无声的狂笑着。
笑出了眼泪的说道:“就是很好笑啊!”那一个个动作都可爱的让他的心都要融化了,毕竟董鄂秀玉本身就让他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了。
窗柩里的阳光正正好的洒在了他的面庞上,让那清俊的面庞更多了几分精致,更显出了那份骨子里的疏离,而那双眼睛却黑的彻底同样也温柔的动人。
酝酿着最缱倦的温柔,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懒洋洋地靠在小桌子上的董鄂秀玉,仿佛凝望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那是即使旁观者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出他心中珍视之情的眼神。
董鄂秀玉被看的心里也觉得甜蜜蜜的,抿嘴偷笑的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了。
却又忍不住的抬眼,见对方还是像刚才那样专注地凝望着自己,这才满意的又垂眸,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捂着嘴的偷偷的笑着。
没有错过对方那一系列的动作顺治面上笑得有多么温柔,心里就有多么的轰鸣作乱。
顺治爱董鄂秀玉,以至于当知道自己的时间或许不多了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推她上位。
什么儿子下属的,在那份冰冷却诱人的权利面前实在有些过于虚无缥缈了,只有握到自己手里的才是真正的属于她的力量。
最妙的是现在大清才刚刚入关没有多久,对于许多事情,他们并没有如同汉人那样忌讳,毕竟在此之前,蒙古草原上的大福晋可是理所应当的当着一半的家。
只要董鄂秀玉有那么一份野心,那么他就愿意用接下来那或许短暂却足够美好的时间去慢慢的教对方,提携着让她踩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朝堂之上。
可董鄂秀玉没有,权力地位这些许多旁人汲汲营营的东西,她看的很淡,不是故作掩饰的虚伪,而是真正的淡泊名利。
如此,他就不能罔顾对方的意愿,硬生生已为她好的名义把她扯进那漩涡里,最重要的是他在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眸中看到了对方对于自己的眷恋。
他得活下去,拼尽一切的活下去,心中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的顺治咧嘴一笑,天花而已,他能够熬得过的。
从顺治走的那一刻起,孟古青就是神经性的颤抖着,她都不敢想象拥有那么多好东西的自己,会沦落到怎样的下场,更不明白自己的前路在哪里。
害怕不已的她神经质的蜷缩在小小的角落之中,面对着墙壁,眼神飘渺的什么都想不了,只有害怕,无穷无尽的害怕。
对于死亡的恐惧因为真正的死过一次之后而加剧了许多,怕的整个人都在哆嗦的她,如今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当初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天花。
要对方想活下去,就得让自己也跟着活下去,因为只有自己才可能让他在那一出现,就是王孙贵族都得死上一大批的天花中活下来。
心砰砰乱跳,一声一声的在耳膜边炸裂着,像是一声声的丧钟声的孟古青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剧烈的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
“人都是怕死的,有这样高的权利,还没有享受过那么多的好东西,就只能一无所有的躺在地底下,甚至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他肯定会不甘的!”紧张的啃起了自己手指甲的孟古青如此说道。
嘴上说的如此笃定的她声音都是带着微颤的,另一只手不断的挠着墙壁,完全没有了以往她所得意自满的蒙古格格的大方得体。
或者说对于死亡的恐惧击垮了她,谁让顺治只顾着欣喜董鄂秀玉的醒来,因此其他事全部都扫到了一边的粘粘糊糊的陪在董鄂秀玉身边。
跟极需主人安抚的小奶狗一样,被冷落在一旁没有任何处置的命令的孟古青,可不就脑洞大开的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一会哭一会笑的孟古青把自己团成了一小团,又害怕的脑补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面,然后把自己吓得不轻,明知道这样情绪不对劲,她却忍不住的不断的去设想。
倒顺治终于有空来见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身材消瘦,狼狈不堪的孟古青了,顺治的脚步微妙的停顿了一下,甚至有些想要不顾形象的扭头去问吴良辅,自己要是没有记错,只是冷淡了她三天而已啊!
拳头抵着嘴巴咳嗽了两声的他,忍住了这很不利于他形象塑造的举动,高深莫测的问道:“咱们就闲话少叙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给你个痛快!”
对方出现的那一刻,心就因为恐惧跳得更快,脑海中不断反正如何反击的孟古青所有反驳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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