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劲装,系着黑色披风的墨镜男子跳下马,早收到消息的律言已在门口候着,俐落地迎上前,接过男子解下的披风。男子胸前的玉铃鐺随着他的动作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解语呢?」墨镜男子向来常掛的微笑不復见,神情也透着一丝疲惫。但他依旧疾走如风,律言得小跑步才能跟上。
他前进的方向,便是逍遥阁。
「爷……」律言赶忙唤道:「公子不在住所里,到花园赏花去了。」
男人挑了挑眉,唇角的弧度终于柔和了些。疾走的脚步转了个方向。「他倒好兴致。」
几天了……他也算不清……只记得大约从第三日起,他便满身火气,若不是皇帝得罪不起,他甚至连招牌的笑容也掛不起来。见不着解雨臣,没办法逗弄他,看他又羞又气的样子,也碰不着他的身子……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无比烦躁,直想下一刻,便插翅飞离宫中。
不过……看起来……即便没有他,解语自己一人过得倒挺好,还赏花呢!这可不成!自己这个做主人的,得再去教教他,该如何展露思念之情……
只要想到久违的调教,男子的心情便大好,数日来的夜不成眠以及路程奔波的疲累,似乎也云淡风轻了。
律言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心想:爷从宫中回来的消息来得匆忙,自己为了准备,尚未来得及通知解公子,应当……没关係吧……
他咬了咬下唇,向来心细如发,凡事要求尽善尽美的他有丝忐忑。忽想起有件事应先报告—
「爷,几日前,淮香姑娘来找过公子……」
其实淮香对爷带回来的人施予下马威早不是新闻,自己也并不一定件件稟报;就算稟报了,爷有时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是挺在意。但这次……感觉上是应该提一下。
男人的脚步顿住,转过头望向他,还当真被挑起了兴致。「说。」
律言也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当日的状况形容了一遍,呛辣的对话一句也没落下。
他原以为男人会被激怒,没想到对方却是越听笑意越浓,甚至最后当场大笑出声。
「太妙了!真不愧是解语!」他笑到不停拭泪。
律言真是被自家主子搞得十分错乱—
感觉上……以前可能会让爷勃然大怒、无法忍受的事物,只要碰上解公子,一切便轻而易举地转弯了……
律言沉吟着:这样看来……也许最后的那句话,说出来也没关係吧……
「爷,解公子还说了一句……在离开淮香姑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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