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公主踏入房内,她有些傲娇:“不必行礼。”
“公主可拿下了南疆?”
“有你带路,还接应了他们大祭司,当然马到功成。”
苏怜松了一口气:“恭喜公主,还望公主善待南疆无辜之人。”
“那是自然,南疆本就是我大周国土,开国之初混乱才让人隔离出去。他们以为周遭的蛇鼠毒虫保护了他们,殊不知正是这些东西才阻碍了他们进步。回归我大周,与我大周合而为一,又岂只是我大周扩张了领土,南疆子民不也多了好几百万平方公里国土和千千万万的同胞。他们原本的生活习性我们不会动它分毫,让有声望之人自行带领全族生活。回归我大周才能真正知道什么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他们有困难,我们大周就算倾尽所有也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你放心,现在大祭司已经带领无辜的南疆子民重新整顿,不久便会与我们大周一起繁荣。大周子民渴望与南疆子民共处已久,天下大同,和为贵。你不说,我们也会好好善待南疆子民。”
苏怜感激涕零:“多谢公主。”
……
苏怜看着又一批掌柜离开,好端端的,兄长怎会将家中产业尽数交给她。但他不告诉她,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告诉她。
两条群青色发带走远,她起身。
小晓连忙来扶:“小姐,小心些。”
岑源舟没想到苏怜会来,他走过去一起扶苏怜进屋。
“苏小姐这是?”
“烦请源舟神医将兄长身子状况告知于我,是不是……情蛊作祟?”
这都过去二十天了,岑源舟一惊:“苏修还没告诉你?”
淡淡梅花香欲染,他抬头看向窗外,梅花已开到极盛,不久便会迎来春天,它的花期已经快要走尽。
“你兄长蛊虫无药可解,他……至多还有十日。”
苏怜不肯相信:“为何谷主至今健在?”
“圣女体中母蛊在,所以师父在。”
苏怜明白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喃喃道:“是我害了兄长……”
苏修从外面赶来,轻轻抱住幼妹:“没有,是你救了兄长,是你让兄长偷得一月光阴。苏怜,你不必自责。”
可是,兄长不该是这个结局。他年轻俊逸,他才能出众,他家财万贯,他有着本该灿烂的一生。
是他们不伦才导致这个局面。
是报应……
……
兄长身体虚弱起来,几乎日日昏迷。
苏怜给他渡了药,将兄长抱进怀里,就像以前兄长抱她那样。
苏修迷迷糊糊醒来,衣袖湿了一大片,幼妹身子在抖,她哭起来甚至没有声响,只吸着鼻子,压抑又可怜。
他小心扶正她的身子,让她躺平:“苏怜,小心伤口。”
她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兄长,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他心疼得不行:“明日立春,带兄长去看看你的夏居,好不好?”
……
马车辘辘,春日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她躺在兄长怀里看着他。
兄长今日精神格外好,她却觉着堵得慌,明明春花明媚,她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云溪去世前一天也是这样的。
她抓紧他的袖子,生怕他一不注意就会消失。
苏修笑得极好看:“怎么了?”
她摇摇头,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哭出声来。
他低头轻柔吻她额头、鼻尖、嘴唇,最后触上她眼睫,白色发带落在她胸前。
“别哭了,兄长不渴,不想喝水。”
她点点头,鼻音浓重地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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