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去说、去做。愿愿,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优秀。”
关千愿被沉琮逸说的一愣,对这一通大哲理颇有些意外,但心态的确好了很多,远没有开始一筹莫展时紧张。
安心跟着男人的步伐上台进行辅助演讲,他侃侃而谈,一张英俊的脸写满自信与随和。
但沉琮逸确实不懂医学,只是恰好与之契合,而这又刚好是自己所涉猎的专业领域。
帮他做补充时两人会恰如其分悬悬而望,相视微笑一下。这让她莫名记起高一入学时与沉琮逸的琵琶小提琴演奏,一开始觉得对方确实不靠谱,牛头不对马嘴的,但两个高中生依旧各怀鬼胎,强忍不适硬着头皮上去演,结果竟然还算圆满。
此时年华已走远,一身职业装束的两人照旧因缘际会,站在一起,对着大屏幕上的医学前导项目,你一言我一语,相辅相成,解释给台下的人听。
关千愿初次来到这种场合,讲得有些激动时脸颊泛着红,夹在领口的麦克风歪了。但还未发觉此处,只顾得上提高自己的声量,沉琮逸无奈一笑,径直走过来低头伸手帮她整理了一番。
在她攥着演讲稿自顾怔愣的那几秒钟里,沉琮逸笑着与台下的人打了个招呼,顺带介绍自己身边的这位助手。
“这位冒失的小姐是我一直很欣赏的一位中国医生,她叫关千愿。”
……
两人看起来明明是一起演讲的伙伴,但又好像疏离得很微妙。
美国之旅的倒数第二个夜晚,在两人结束默契的专业配合与一顿还算美味的晚餐后,驱车送她回到酒店,一前一后沉默站在电梯里。
抵达二十四楼时,关千愿走出去背对电梯门,等门静静合上,静默片刻,再次回头时本该往上走的电梯却缓缓打开,一张英俊但遮不住疲倦的脸呈现在自己视野中。
沉琮逸一下子尬住:“……”
关千愿倒是无所谓笑笑,对着他展开双臂:“来抱一下?”
温暖的怀抱如期而至。她细嗅他领口间的味道,想要记住似的,又像是不想再招惹到下个味道如出一辙的家伙。
沉琮逸搂紧她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暗哑:“我是不是太过于恋爱脑了?”
关千愿摇头,小腿摇摇晃晃,几乎踮不动脚:“不会,你人很好。高岭之花一朵。”
他没听懂:“哈?”
“非常人所能采撷。”
这下勉强有些懂了,但还是闷闷不乐:“那你采我啊,随便让你采。”
关千愿莞尔一笑:“下辈子吧,努力投胎跟你定个娃娃亲,从小盯着我点儿。”
沉琮逸没忍住,嗤笑一声,松开她。关千愿正欲转身,他忙拉住她的手,薄唇紧抿,眼眸里泛上犹豫之色。
有些难为情的捏了捏她的手心:“我……今晚能在你那留宿吗?”
关千愿一怔,答得很干脆:“可以。”
……
两个一天没睡的人默契关灯,乖乖翻上了床。暖融融的被窝里,男人坚实温热的胸膛紧紧贴在自己背上,关千愿叹口气,翻过身面对他贴了上去。
她如实讲:“沉琮逸,今晚上谢谢你,我从来没想到当个医生还能那么有趣。”
“没事,你本来就很优秀。”
“沉琮逸。”
“嗯。”
“你不是最不齿炮友这种关系吗?”
“可我们现在没炮。”沉琮逸极力解释:“我只想跟你安静睡一觉。”
关千愿啧啧称奇:“你这个解释还挺牛。”
“嗯。”他对贴上来的丰满胸脯熟视无睹,搂了个满怀,说:“关千愿,你把昨天欠我的一晚上好觉还了就行。”
“然后呢?”
“不用你管了。”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疑惑道:“把觉还给你,不是两清了?”
沉琮逸叹口气:“是啊,所以我还是你哥哥。”
“我没有把意思传递到你那边?我们俩——”
他皱眉打断她:“我一厢情愿,行了吧?”
关千愿摇摇头:“你还真是温柔又难缠。”
说到这个就来气,一把将怀里人搂紧,他微恼:“你就不能说我是个情种吗。”
“好,情种晚安。祝你以后感情之路一帆风顺。”
“……”
待到两人呼吸平稳时,他才将收紧的手臂缓缓放开。借着月光细细逡巡着她的五官,柔和恬静,连眼底小小的浅色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自己此时却不敢放肆上手去摸。
在地球上,因为潮汐引力,因为公转的存在,靠近某一点,也就意味着不断的向这个点远离。反之同理。
未被稀释的思路泛上窃痛,干脆闭上眼,不再去看,仗着人家陷入睡眠,低低呢喃:“今年年底我会回国,到时候也不知道你……”
本该睡去的女人却蓦地打断他:“沉琮逸,等有空去读一下《小王子》,重点在200页出头。”
“……”
手机响了,理不清对方的脑回路。他沉着张脸下床,临走前还不让掖掖她的那边被子。
见是沉凝打来的,他颇感意外,接通:“怎么了?”
沉凝啜泣声断断续续从那头传过来,哽咽着,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
“二哥,子惟哥他刚才……走了……”
久久未见他回来,关千愿抬头望过去,只看见沉琮逸向来挺直的背此时微弯,像是欺霜压雪过后的一串残枝,萧索落寞,又带着股怅然若失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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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就开始甜完了hehehe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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