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摄影圈、就玩完了?」
「我没有要吓唬你,但正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可以松一口气了吧?」
他没有回答阿树的问题。可以?不可以?不对吧?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疯了、他一定疯了,无论短短一个晚上是经歷了什么,吸毒了?受到太多刺激了?还是精神疾病又发作了?一定是这类的原因,太诡异了,而他也明白自己没有必要为他操心,这个人确确实实地已经没救了。但是,可没有义务为他善后、可没有责任拉他一把。
现在重要的是,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一个疯子毁了这一切。
「如果是模特儿的授权上出了问题,阿树,那已经不重要了。」他伸手搭上他的肩,颇有力道地按了按。「杂志商会顾虑到这些,但报社不会,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变得顺顺利利。」
「报社?」阿树想了想,眼神里突然回了魂。「为什么会有报社?」
而这反应,在摄影大哥看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在理智恢復了以后,接下来的消息绝对能让他回到那个对梦想感到飢渴的年轻人。
「中午来过了电话,他们对于这次的作品很有兴趣,等等会亲自过来一趟。」所以他重新替两人感到高兴。「阿树,这是连我都很难遇到的机会,在摄影的书籍上出现,就等于只是分享给同行们罢了,但这个能让更多人欣赏到你的作品,想想看,有多少人会从报纸上看见『春雨』?看见张立树这个名字?」
他顿时无法言喻,夸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阿树,你要知道不仅仅只是这样,这代表你甚至获得了筹码能够跟小张那谈判,把授权金一次拉高数个档次。阿树,替蔓婷完成梦想吧?她想出现在杂志封面上吧?你已经有能力可以替她做到了,这全部都是你应得的。」
「撤下来......拜託你......把照片全都撤下来......」求着求着,阿树就这么突然跪了下来。他的手指在洗石路面上施力,把染上漆色的指甲给抓撑开来。「拜託你......拜託你啊!」
「......阿树,你到底在干什么?」他向左右看去,幸好这里是在某处巷里。「你是吸毒了吗?我警告你,再乱来我就要报警了。」
「好、好、怎样都可以、你报警吧!只要能把照片撤下来就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撤下来、快点撤下来啊!快点啊!拜託啊......」
「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
在阿树一伸手抓倒他裤管的当下,他终于没有办法再继续像个优良导师一样循循善诱了,包容已经到了极限,他不要继续浪费时间在这,算算时间,报社的人说不定已经到了。
他踢开了脚,黑浓的脏血在白色裤管上抓下几道绝望。
「你!」
眼见遭人玷污,他下意识握紧了双拳,但当然是有足够的修养可以忍住气,不往阿树的脸上大踹特踹。
于是,他只好又再一次地把自己给安抚好,决定放任这问题学生继续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什么话也没说,走远、走远、消失在热络的人潮之中。
那么,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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