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冷言冷语像一盆狗血,等杉伯爵还没献媚几句,已经被她挫刺得又冷又痛,直泼了个狗血淋头,脸上狼狈。这次一看见彩杉那张妆容冷艳的脸便条件反射,要躲她远远的。
他来是为三小姐,打听到这两姐妹常常一块出没。
果然,这次三小姐也在。
看她喜笑晏晏的和周围人讲话,比较天真面善,心中跃跃欲试。
且说彩杉一直被逢迎,逢到藤原信岩来祝寿时,彩杉神色诧异,他脸上的神情,细究也有些无奈,这下三人都少不得尴尬。
尤其是陪坐在一边的千西,不知道他为何也来了,只能对着他呵呵得干笑,也不能解释自己今天不是来相亲的。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
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如针毡,彩杉发现她屁股扭来扭去,轻轻掐她腰上的肉武力威胁,避着外人对她咬牙切齿。
“这才多久就坐不住了?你敢给我逃跑试试?”
自作孽不可活啊,千西在心里哀鸣。
好容易熬到正式开饭前的空档,户傅赶来救场,说母亲交代三小姐上去换装。千西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扔下一句“我去换衣服”就跑。
彩杉不能离席,只得继续枯坐,眼睁睁看大一小一不管自己如何大呼小叫,还是一溜烟儿跑了。
今日微风,十月的天气很凉爽。
藤原信言和宫泽广叽的两个年轻下属谈完一轮,内心觉得无聊。瞧宫泽广叽的别墅外丛林茂密,树木高大繁盛郁郁葱葱,风景不错,便点起根香烟随意逛逛。
被瀑布的流动声吸引,朝树丛前望去,林子后还有一片半大的人工湖,瀑布就在那里。想着去散散心,脚步悠闲地踩在鹅软石铺就的路上,一地的枯枝落叶也被他的高筒靴踩碎。
竹叶和灌木生长蛮横,他以手挡开。
走到一半忽听闻幼童和大人笑语,止住脚步。
“小女孩奶音浓重,咿咿呀呀。
他觉得不合时宜,便要返回,却听见声音是自己所熟悉的。
“你到底在画什么?”千西问。
回答的人是户傅:“她乱讲.....淳安别捣乱,去和若紫玩小鸟儿。”
他听一阵儿,打算回去了。
没成想那孩子拿着鸟笼子刺溜儿窜出来,也不看路,小身子撞到他大腿。
若紫在后边笑着追,看见她撞到人,哎呀一声赶过来。
腿上全是肌肉,硬邦邦的。
六七岁的女孩子撞痛了就要哭,藤原信言熟练地叉住孩子两只胳膊的腋下,把她抱起来交还给若紫。
若紫低着头不敢直视,用孩子挡住自己。
观察他一根烟夹在手里吸了一半,捡起地上的鸟笼,瞧了瞧笼子里惊慌扑棱的那只雪白宠雀:“它有些受惊,回头用暗罩子罩上吧。”
若紫半是羞涩半是感激,“是,长官。”
他见她抱着孩子腾不出手,帮她提着鸟笼走到林子后。户傅和千西都还在湖边等着。
藤原信言手里拿着烟和鸟笼,踏着碎叶乱枝闲雅走来时,在场两人皆是一愣。
他把鸟笼挂在枝上,灭了烟,站在树下笑说:“我闲来无事逛逛,走来了林子里头。”看见千西在当户傅的美术模特,点了下军帽问候:“宫泽小姐怎得躲到这里来偷闲了?”
原来换好衣服后时间还早,她实在不想回去继续煎熬,想法子在外打发时光,户傅便提议只要她肯再当一回模特,今晚就帮她抵挡彩杉的淫威,两人一拍即合。
她很不好意思,连忙作势苦笑:“不是我要相亲,是彩杉,我是被彩杉逼的。”坐在原地看了看他,又问,“藤原少佐今日怎得也来,难不成......”
他咳嗽两声,走到户傅身边看户傅画画。看清画板后就笑了,笑得很古怪,似乎忍得辛苦。
若紫哄好了孩子,行了个礼带着孩子和鸟笼离开,剩下他们二人。
千西瞧他那表情和户傅抓耳挠腮的模样,暗叫不好,再次问:“户傅,你到底画了什么?”耐不住性子要自己来看,“是不是又把我画丑了?”
“别别别,你别动!”
藤原信言笑得更欢畅,“宫泽小姐的裙子很特别。”这一句有冷却剂的作用,她被转移了注意力,抬起的屁股放下,又乖乖坐好。
要出席晚宴,裤子总不礼貌,她换了套行头。
原本轻便的学生装束变成了轻纱曳地的淑女绸裙,裙子腰线开在胸下,贴身里料是糯粉色的丝绸,外面笼统罩了一层薄纱。
薄纱前端开叉,尾部曳地,顺着她坐着的高背椅子拖在地下,金线花鸟纹绣在其中,比湖水更加波光粼粼,华美无匹。
他觉得这西式裙样很熟悉,应该在哪里见过。于是脑子里搜刮起过去的记忆。
“是帝政裙。”不到几秒,他想起来了,“帝政风格,拿破仑时代的古典主义。”
听到这言简意赅的措辞,千西简直是耳朵一亮,觉得这厮非常识货。
自两家交往后,户傅也认识过藤原信岩,他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被人看去,眼下已经整个恼了,想赶紧把这人赶走。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今日明明是我姐姐的相亲宴,叔叔总围着我三姐姐转做什么?难不成喜欢我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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