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爱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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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清和把画像打开推到她面前,“大奥时期的幕府八代,好像原型是竹姬?”耳边是叔叔九元的对对对,她拿起画谱研究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笑盈盈的,“什么时候开始排练?”

风流艺术的纨绔子弟,拿家里的钱挥霍绝不手软。公主戏服由名牌老师傅亲自操刀,只需按她身材再做修改。

同一个尺码又被交到了宫泽家的服装师手上。

不久有个极其隆重的酒店六十周年庆典,主办方是清和的娘家提康氏。因亲王雍仁也到场,办理方必须一丝不苟地接见至高无上的皇室成员。

亲王自去岁巡游欧洲一圈,视察回国后一直公开主张和鼓励平民创业爱国,是地产大亨们的宠儿。

七十多岁的老宫泽早已深入简出,可这次也显示非凡的激进,要和亲家一起觐见天皇的亲弟弟雍仁亲王,首长如此,子孙更不必提。

此次宴请八方名客隆重欢迎亲王,并在提氏大酒店有“日本水晶宫”之称的着名大礼堂里奏霓裳,举办欢迎舞会。

是日。

她按计划穿戴一件繁华的香槟色蝴蝶刺绣纱裙,发型高挺,脑后簪花系飘带,衬托得一张脸珠圆玉润,巴掌大小。

千西被母家亲戚如珠若宝宠爱大,虽第一次要见亲王,她并不紧张,只是带着新奇感,有外公舅舅们,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车停在酒店门前,舅舅的大儿子部予跑来接她。走在草坪上挽着部予的臂膀,靠在他肩膀上撒娇亲昵。

到了草坪上的凉亭边聊到什么,部予兴高采烈将她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的在原地带她打了几个圈。

她猛然间飞了起来。

笑声破开了枝头晚霞的乱琼光影,几只鸟雀迎风叫和,身上绣在纱里的串珠蝴蝶都活过来一般,要围着这朵盛开的玫瑰随风摇曳。

宫泽夫妻俩在一边看着好笑,“长不大的调皮鬼,玩一下就够啦,别摔着。”

藤原信岩正坐在二楼靠楼梯的地方。

这处由高及低,视线通透,可以通过别墅一楼几米高的落地窗看见外面的八角凉亭。

他正襟危坐,穿靴子的两腿张开,一手摆在膝盖上,一手靠在桌边把玩一杯香槟,眼睛探究着那个方向。

看着她在男人怀中腾空,腰下的大圆摆展开,身子像小鸟般轻盈地打了几个圈,肯定是快乐得很。只可惜隔着空气和这么远的距离,音容笑貌都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抬杯抿了几口冷冽清爽的酒精。

“这宫泽三女儿蛮讨人喜欢,是吧?”突兀地一句斜刺刺地插来,打断了他眼角眉梢那点隐淡的笑意。

藤原信岩回眼,见是那个早前在一楼打过照面的古董收买家。

他也看着外头,眼里的殷切让人感觉,他也想即刻冲下去那样抱抱三小姐。

“清水先生?”藤原信岩记得此人名字,和他握了握手,道:“幸会。”

清水影健也说幸会,脸上浮起怪笑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想他敢这么冒失,藤原信岩不免也梗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浅笑回:“关乎女孩子家声誉,清水先生还是慎言。”并不生气,好似当他在开玩笑。

清水影健回以微笑,“是我唐突了。”随后便借口离开。

心下腹诽,藤原信岩能回应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背后到底是良好的涵养在支撑呢?还是装模做样的假清高呢?

等人走了,藤原信岩呼出一口浊气。

再去看时,玻璃落地窗外的几人已不见了。他有些懊恼自己。

自彩杉和信坊后的第三位,千西的……追求者,也许。

他知道她在,就不想来,后推辞不得,决定只来当面送过贺礼。

却迎面遇见陪同亲王的上司,森纠联队长,高呼给假约上一会子的饭局。军僚体系里官大一级压死人,联队长要约,藤原信岩这个中队长,只得从命。

“嘿,藤原中队长!”同事热情地叫住他,“别喝闷酒啦,去外面抽根烟如何?”

同事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高大殿堂,多少心血人力地投入,简直不敢想象。

有幸担任这次保护亲王安全的警卫军队长,忍不住呆头呆脑地惊叹,“我是个乡下人,还从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房子。”和他边往外走边流连忘返地欣赏,陌生和格格不入,“哈,连楼梯扶手都镀了金啊!日日在这种地方,你真是有福气!”

藤原信岩从军衣口袋里拿烟递给同事一根:“说实在话,有点儿无聊。”

庆典名流勋贵,亲王殿下对于他而言,都无聊得很。

说完将烟含在嘴里,似笑非笑和同事出了门。

彩杉带着户傅、男友三浦和千西到户外透气,结果太冷了,尤其三浦肤色本就白,被风一吹简直病殃殃的怪吓人,还叫彩杉心疼,四人即刻又打道回府。

彩杉却见千西放慢了脚步,脑袋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彩杉望去她视线所及,忽然面色发笑,一手一个把两个男子汉拉走,“冷死了冷死了。”

“西西姐……”

“哎呀人家有事儿。”

藤原信岩正和同事站在一颗树下抽烟。

树是梧桐花树,酒店为了四季景观,梧桐花在前门种了一排,冬天也能满目雪穗琳琅。

寒风瑟瑟中,那被裹在那缕飘忽的灰暗烟丝的一抹青黄色细瘦剪影,含在百花丛,很是苍茫独立。

千西停在他对岸。

心里的憋闷和不解堵到嗓子眼儿、种种疑惑都混杂在一起,也许是复杂心绪在晚霞中凝固成结实地一团,反而叫她在看见他时安定下来,只是远远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藤原信岩并未躲避她的眼神,可以说等他看见不远处观望的她后,就一直在和她对视。

她披着皮草,裙摆在湿凉的冬风中波澜,脑后的发带也到脖子前头来作乱,脖颈很白,风情靓丽,叫他移不开眼睛。

爱与欲最是偏真古怪,情感滋生于无形,总是让人忘乎所以。

千西性格里的善解人意和聪慧,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艳懵懂的风情,像高处一颗酸涩可人的待摘杏子,使他产生抬头的渴望,驻足了多年来踽踽独行的脚步。

从她站在音乐厅门口的风里,他第一次心软松口时,这个小他十岁的姑娘,注定要在他心里洒下片朦胧而灰蓝的影子。

只是,他一直未做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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