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藤原信岩不负期望,开始主动了起来,她当然要看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在背后喊她,“等等我一块嘛,我帮你挑!”
东西送到藤原信岩的军部办公室,不止有票,还有一只手表。劳力士恒动型男款。
他撑着下巴以两指夹住这还张硬卡片,在灯下翻转,“不用电池可自行转动,并且防水,适合行军,就和灰色越野一样吃苦耐劳,”卡片上这样说。
藤原桥舶来了信,信中提及的中国战况和他了解的有所出入,如今内耗严重,战局不利,看完心情不悦。
这张卡片倒还讨他一笑。
他在卡片上标明日期,所有书面材料时间可究,这是他军队呆久了的习惯,写完和信封里的支票放在一处收好,还试了试手表。
作为个人的首次亮相戏剧《春在苑怪谈》,光剧本九元就改版一百多次, 如此呕心沥血。 又花大价钱买朝日新闻的头条,请最好的设计师作板报设计,如此野心十足。
《春在苑怪案》的主线,概括来说,是一个遥远的怪谈故事掉入现实,警察发现凶手似乎在以此为灵感,频繁作案杀人,被警署新请来的侦探步步调查,最终找出真相的悬疑剧本。
千西的戏份精悍,只在侦探开始查案之前,作为怪谈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有短短一个镜头,充当进入正题的序幕。
她饰演的,是一只皇家水井里因怨气幻化而成的女妖。
警察告诉侦探: “妖的前身,是个古代皇室中,不受宠爱的庶出公主,她与教学她三味线的琴师产生了隐秘的爱恋。这种爱意被宫人发现,琴师为自尊出家,公主禁足在苑,他们两人被迫发誓永不相见。
隔着皇城的厚厚围墙,这公主日日思念自己的爱人,缠绵病榻不久便病逝,在她死前,一腔未了的心愿,都诉说给了院后的那口幽凉深井。”
话音刚落,剧院的灯便闭目,黑沉沉一片中,有几声从远至近的风铃,戚戚清清。
舞台中间,几点星光悄悄亮起。缓缓出现一条狭长的走廊,这星光便是廊脚放置的三盏纸糊灯笼。
长廊的尽头有口石井。
凄清的铃声闪现,水井旁边探出一个缥缈的纤细轮廓,扬手,将火折子擦亮,随即抬头,点燃井口旁那盏高处的照灯,柔和的光亮,显映了墙上的字牌——“春在苑”,也映出女子的半边面庞。
黑沉沉的窄廊寂静清冷,除了这一点光亮,只看见尽头,那炽热的红色华服中,娇美的女子躯体盈盈,无声诉说着禁锢对她的折磨。
“ 原来,深不见底的黑井啊,承载着公主一生的情感,公主的幽魂与灵气未散,终成一只诱人的精怪。”
话外音悠扬低沉,配合着看不见的风铃声在清响。
女子矮身坐在走廊尽头的井口边,忽然幽幽望了过来。她面色半亮半暗,红樱色的唇角在雪白的脸上微扬,头上坠落的流苏珠钗,忽然迎邪风而动,十分幽冥而异静。
这画面如何看,如何凄清鬼魅。
“精怪隐匿于现实,又重温于浮梦,只能在烛火旁幻化成人形,若有宫人路过,看她一眼,便会被轻易摄走心魄,以延长其阴间寿命。”
铃声还在敲响,只听那一句: “在午夜时分,鬼魂的怨气,若有似无的撞铃,继续等待她那永不能相见的爱人。”
烛火渐消,眉目楚楚的身影,也变得熹微朦胧,直至不见。
舞台也重回黑暗。
这幕昙花一现,转眼已落,掌声响起,等台上也转好场,警察和侦探都围坐在一桌前翻看凶杀记录。前排的藤原信岩,却还似沉溺在方才,脸上挂着一幅久久没有回神的表情。
扬长的话外音,将他扯入瑰丽的想象世界。藤原信岩忘记了自己,他变成了故事里的琴师,一个带着凡尘情感的虔诚行脚僧。
粗麻的灰色布鞋,踏过那道狭长昏暗的走廊,他被灯下公主鬼魅的神色吸引着,引诱着,不自觉地向井边一步步靠近,她在用眼睛对他说,“你跟我走。”
于是,他要和她一同堕入了深不见底的阴间地狱。也许,也许那地狱,就如她身上的浓烈金红,充斥着血亮和腥热,让人痴狂。
直到剧中的一声枪响让他猛然回神,双目紧绷,喉结滚动了几下,摸了把脖颈,竟然硬生生被这周公梦蝶的旖旎,逼出些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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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爱二不自知,女主勇多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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