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早上来就看了很久,平坦蜿蜒的草坡和铁路后,是一片浓郁森林,森林本身已经很高,这几个烟囱林立期间,在百里之外的遥远处也非常高耸,除了工厂,她想不出还有哪里需要这种大型烟囱,尤尔根是本地人,他应该知道。
可尤尔根的表情不轻松了起来,“那里,是在烧,烧一些东西。”他支支吾吾的。
不过随意聊聊,他的反应引起她的注意。
“烧什么?城市垃圾吗?”
“那里有个集中营,”尤尔根看着她,有些为难,“我不想骗您,小姐,据我所知,那些烟囱里的烟,是士兵在焚烧死人。”
“......”
“人?!”
尤尔根,“是的,有被抓住的犹太人,还有一些非法偷渡的移民。”千西脸上血色褪尽,他看出她吓到了,还在描补,“您是日本人,日本和德国是盟友,您不会有危险的,他们不抓日本人。”
她已经从日本逃到了德国,却还是逃不过战争,战争为什么不放过她,不放过这些平民百姓......
一连好几个早上,她都会去那个茶厅吃早餐。
白橡厅的欢迎会越来越近了,千西肩胛骨上的纹身也不在灼痛。她换身方便行动的衣裤,带上相机,说要去那片郊外采风。
尤尔根任凭她指挥方向,直到车开到烟囱对面的那条河边,空气中都隐隐能闻到烧焦的味道,他的速度才慢了下来,有些担忧,“前面就离集中营很近了,小姐。我想,我们还是避开为妙。”
千西采纳了他的建议,没有再往前去。
她拿出相机,状似不经意地采风,相机里蓦然出现一个人影,千西似白日见鬼,吓了一跳,将相机放下。
“Syriacus?”克莱姆点了点帽子,“下午好,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人烟罕至,她也不曾想还能碰到其他人,还是一个党卫军,相比她,他平白无故的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才更奇怪吧。
千西的态度非常冷淡,她转头就叫尤尔根,“我们离开吧。”尤尔根躲在树下的阴凉地抽烟,看到是他,也如临大敌,尤尔根似乎认识克莱姆。
两人要跑,他却忽然一把抢走了千西手里的相机,扔到了这条河里。
“喂!”千西傻了眼,当即皱眉,“你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您,似乎在拍什么?这里是集中营,是军事禁区。”他阴恻恻地笑起来,“日本猪猡也来当间谍了?”
看来这人在集中营做事。
他的话,让千西有一瞬间的心虚,又很快让千西忍无可忍。她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有宫泽广叽等人在先,根本不怵军人。
这个克莱姆扔她相机在先,辱骂她猪猡在后,恶劣至极,千西不急着走了,她朝前一步,愤怒已经占据了一切。
冷笑,“你以为我怕你?”在尤尔根没有来得及制止时,一个巴掌狠狠扬了过去,“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尤尔根张大了嘴。
果然,克莱姆眼底燃起怒意,他取出配枪,要枪毙她。
千西怎么也料不到他竟然敢动真格,要躲上车去。
克莱姆身体压到门上,堵住了她的去路,尤尔根不想惹他,连忙主动解释,千西是来采风画画的,她要用胶卷里的图案做成明信片寄回日本。
换来克莱姆的冷笑,“间谍会说自己是间谍吗?不过不要紧,我会处决好的。”
他边说边做,将枪上膛,抵在了千西的脑袋前,手已经放在了扳手上。
这下,无路可逃的千西彻底吓傻了。
浑身僵硬,冷汗潺潺,额头也是一层细汗,哪里还有刚刚气势凌人的模样,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
尤尔根急的脸色涨红,“嘿——把枪放下可以吗——”他的身体,侧着横亘在千西身前,小心翼翼地隔开那只手枪,语气也是十二分恳切,“不要这样,少校,请把枪放下,冷静一点,拜托了——”
克莱姆这才施舍尤尔根一眼,后者深深摇头,“少校,她是外交官的女儿,您若是真的杀了她,会引起外交事故的!”
“我会怕一个小小的外交事故吗?嗯,小姐,你以为呢?焚烧场刚好能销毁您的尸体。”他靠近她,外国人的身材本就高大,他的阴影将瑟瑟发抖的千西包围。
千西的身上有股淡香,来自四季的花草。
他靠近着到了双腿发软的她耳边,闭起眼,停在她脖颈间深嗅了一口。
千西咬碎了牙,她忍受不了这种距离,沙哑得求救,“尤尔根......尤尔根......”
尤尔根只能眼看着别无他法,嘴中不停恳求。
下一秒,克莱姆的唇擦过千西裸露的,雪白的那截细脖子,竟然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下。
千西只觉得浑身犯恶心,不知哪来的勇气,双手着力推开了他。
他退了一步,左手转了个枪花,已然下膛收枪,却将一边的尤尔根踢倒,“管不住她的脚,你可以帮她锯掉。”克莱姆的脚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尤尔根的脸,“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知道吗?”
仍旧是扶正帽子走了。
千西第一时间去扶起受伤的尤尔根,“你没事吗?”她十分悔恨自己刚刚非要耍脾气,害尤尔根背了锅,帮他拍掉身上的脚印和灰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自己给自己写yue了,恶人克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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