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呢?”深埋已久的疑问从我的胸腔深处跃出,母亲美丽的面具却并没有被我这可笑的疑问击碎。甚至,她开心地笑了,“咯咯”的清脆笑声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坐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年近四十的母亲,而是许多年前一个偏远县城里单纯幼稚的少女,还未经历不幸婚姻的摧残。
“小臻,哦小臻,你真像我。你现在比17岁时的我还要漂亮,却比我那时候还蠢还天真。”
“并不是身为父母就一定会爱自己的孩子的,虽然绝大多数父母会伪装成爱孩子胜过爱自己,但是实际上他们爱孩子是为了孩子们加倍的回报,这是隐藏了目的和条件的‘爱’。而我,就是爱自己胜过爱你和郁添,我从不伪装,我的孩子。在你们出生之前,我曾经希望你们会让你们那禽兽不如的父亲浪子回头。”
“然而,事实如何,你也知道。禽兽就是禽兽。”
“那为什么嫁给他?”
“哈哈···我说过了,父母不一定爱自己的孩子,我是被我的父亲抵押给郁家还债的。我只不过是赌桌上的筹码,从一家转到另一家。”
“可是,一开始,那个禽兽还没彻底变成禽兽···”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黯淡,突然止住了话头,脸上薄薄一层的脂粉也掩盖不住那开始发青的脸色,母亲的有神的双眼像是陷入了无底的漩涡般,回忆在她眼中颤抖着坍塌,她失去了故作的优雅姿态,保养得宜的双手开始不安的相互揉搓。
一切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我赶紧起身扶住快瘫软在座位上的母亲,她无力地倚在我肩上,如同秋日里风拂的簌簌黄叶般颤抖着,紧张地用她纤细的手指握住我的小臂,尖锐的指甲甚至刮破了我的皮肤,深深嵌入血肉中。
我忍住了痛呼,观察着母亲反常的举动,但她却什么也没再说了。
等她回过神,便匆匆离去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杂乱无章的鼓点。
真奇怪啊···母亲对父亲的态度。
好好奇母亲如果知道那个禽兽是我杀的,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也笑了起来,将另一杯没动过的牛奶一饮而尽。
小臂上都是一枚枚月牙形的血痕,我却不甚在意。
我嗅到了秘密的味道,疼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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