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通常有很多步骤,从很早开始你得先来个大扫除,然后贴上春联,之后放鞭炮放烟花,吃吃喝喝,守岁等等,大年初一的时候开始逛,走亲访友或者走街串巷你任挑一个,总之图个热闹。
但是徐薏家过年,看个春晚就算过了,那还是以前小时候,现在徐薏和她妈也说不上两句话,她姥姥那里,打个钱就算是到位了,大舅二舅三舅才是真正承欢膝下的人选。
张厅长一般放年假,从初一到十五,能者多劳,多劳则多得。
除夕晚上,高雅化了淡妆,徐薏见到了大忙人陈娴。
她们坐在风闲网咖楼下的那个烧烤摊,余清露先来的,她们俩先点了五盘韭菜和一小瓶可乐,就怕吃不绿自己。
徐薏问她最近都在干什么。
余清露开玩笑说她年前这段时间和周行待一块。
“喔”,徐薏没什么表情。
余清露又说,“哈,其实就是照常在那个奶茶店坐着”。
“真行”
“嘘,只有你知道”,她倒是乐在其中。
“他其实还挺忙的,在那个店里”。
徐薏不懂,修个电脑还能修出花来?
余清露沉浸在她的记忆里,手卷着头发。
“嗝——”徐薏应了个韭菜味的可乐嗝。
高雅和陈娴手牵手走过来,陈娴无语地看着桌上的韭菜,“你俩真行”。
“你点”,徐薏拍拍桌子转身叫老板。
高雅粘着徐薏坐下,忍不住往她身上蹭,“你最近怎么……又臭又香的”。
香是挺香,只是太浓就变成了刺鼻的臭味。
徐薏皱眉,“什么又臭又香?”。
“你喷了什么是不是?”高雅捏着鼻子问。
“没喷”
徐薏买的沐浴露不仅用来洗澡,还用来洗了头洗了衣服洗了床单。
徐薏说话冷冷的,她也就没在问下去。
陈娴点了六盘,黑咕隆咚的,大家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月光很盛,影子温柔。
有人问起烟花的事,
有人说:“不知道,还没查到我这呢”。
又有人说:“估计不查了吧,没听见什么传闻”。
“再说吧”。
谁说的?不记得了,因为开始放烟花了,那时候家家都放,各家烟花一起爆,整个天空被炸开的时候,可乐还剩小半瓶。
“许个愿吧徐薏”。
“哈?”
“新年愿望”。
“在地上也能许愿吗?”
许愿应该到高一点的地方去,这样神明才能听见。
“屁话真多,烟花要过去了”,那人催促着。
烟花可以带上你愚蠢的梦。
“嗯?新年愿望啊……先长个一斤的胸吧”,徐薏十指紧贴,抵着眉心,多么虔诚。
可怎么有人在笑?
在烟花升起与落幕的间隙,有人从网咖二楼走下来听到了这真挚的愿望。
是谁?
徐薏望过去,可惜视野里有光的暗影在瞎晃。
拜托拜托……
徐薏眼里的光跳到了别处,挨上那个人的眼角,月光河里独行的船,船上有烛火,雾埋不住。
如果把人类所有可生成的情感分类收进格子里按意义进行堆迭排列,爱情只可能是最底层的一格。
徐薏醒来的时候,张厅长坐在木制沙发上看春晚的重播,外面阳光明媚。
“粥在锅里,自己煎个蛋”,她甚至都没抬头。
“徐薏,别跟那帮人混在一起”,张厅长的语气很严肃,不过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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